雪花山,後方二線陣地。
臨時挖掘的工事簡陋不堪,泥土和碎石混合在一起,勉強構成一道防線。
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血腥味,還有一股失敗帶來的壓抑氣息。
小泉信守靠在冰冷的土壁上,臉色灰敗,眼神空洞地望著山下。
主峰陣地久攻不下,反覆易手,讓他也很是惱火。
經過了三天三夜的高強度戰鬥,敵人的確是損失慘重,而他的小泉聯隊,也沒有好到哪裡去。
截至目前為止,除卻已經趕到的兩個步兵大隊之外,還有一個步兵大隊在路上。
可他這兩個步兵大隊,兩千多人,卻打的只剩下了七百多人了。
再這麼打下去,他這個聯隊只怕也會被全部打光。
敵軍悍不畏死的頑強抗爭,讓小泉信守欽佩,也很頭疼。
而現在,敵人的援軍又到了,卻裝備之精良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外。
這對於原本就頭疼的小泉信守而言,無疑又是一次巨大的打擊。
“大佐閣下!”一名傳令兵匆匆跑來,打破了沉寂。
“山上大佐帶著增援部隊,已經抵達陣地外圍!”
小泉信守精神一振,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他猛地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被硝煙燻黑的軍服,快步迎了上去。
不多時,一支裝備整齊、精神飽滿的日軍部隊出現在視野中。
為首的是一名身材中等,面容嚴肅的中年軍官,肩上扛著大佐軍銜。
正是奉命前來增援的山上奉武大佐。
山上奉武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小泉信守,以及他身後那些垂頭喪氣計程車兵,眉頭微微皺起。
“小泉君,主峰陣地……真的失守了?”山上奉武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。
在他看來,小泉聯隊的戰鬥力不弱,又有堅固工事,怎麼會敗得如此之快?
小泉信守滿臉無奈道:“支那軍隊雖然武器裝備落後,戰鬥力差,但戰鬥意志尤為頑強,這主峰陣地,已經反覆易手好幾次了,而這一次,讓我也是有些意外。”
山上奉武擺了擺手,走到工事邊緣,舉起望遠鏡看向已經易手的主峰。
隱約可見支那軍的旗幟在飄揚。
他放下望遠鏡,臉色陰沉地問道:“敵人有多少兵力?火力如何?”
小泉信守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著情緒。
“進攻我部的支那軍,總兵力估計在兩千人左右。”
“正面是他們的主力部隊,戰鬥意志頑強,但裝備一般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帶著一絲驚悸。
“但是……在西側,出現了一支大約三百人左右的支那精銳部隊!”
“他們的裝備極其精良!衝鋒槍、輕重機槍……甚至還有我們從未見過的轉盤機槍!”
“火力之猛,前所未見!我的側翼防線,幾乎是在瞬間就被他們撕碎了!”
“我就是被這支部隊的突襲,打亂了整個防禦部署,才不得不下令撤退。”
小泉信守回憶起那如同狂風暴雨般的彈幕,依舊心有餘悸。
“哦?”山上奉武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詫異。
裝備極其精良的支那部隊?三百人就撕碎了一個大隊的側翼?
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。
他沉吟片刻,問道:“你確定你看清楚了他們的裝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