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穿過雲彩照射在男人的臉上,映出的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。
赫本棕色瞳孔中,能看見一個清晰的人影,對方的樣子和二十年前一般無二,就彷彿歲月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過痕跡。
“何……”英國姑娘如同嘆息一般吐出了這個詞,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臉上的表情像是哭,又像是笑。
一陣眩暈感傳來,姑娘的身體晃了晃,有血從額頭滑落。
朦朧中,她感覺有人衝過來抱住了自己。
再次清醒的時候,天邊已經露出微弱的光,赫本支起身體,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易的行軍床上。
她用手摸了摸額頭,試圖驅散殘留的眩暈感,剛好摸到了包紮好的繃帶。
記憶像潮水一樣湧了進來。
赫本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慌張,她跳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,赤著腳衝向了門口。
噗通!
站立不穩的她跌倒在地,但是赫本馬上又慌亂的站起身繼續向外跑。
咔嚓!
大門被她粗暴的拉開。
“何!你去哪兒了!回答我!”姑娘焦急的聲音在曠野中迴盪。
鞋子踩在雜草上的聲音響起,英國姑娘猛然回頭,她這時才發現何池那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就在眼前。
男人的手裡抱著一張行軍毯,有些驚訝的看著慌亂無措的姑娘。
“我還以為你又要跑了。”赫本一把抱住了對方的脖子,眼淚撲索索的流了下來。
大概十分鐘後,姑娘的情緒平復下來了。
“艾坦,你怎麼不懷疑我是假的?他們都說我應該65歲了,是個該退休的老傢伙。”何池口中稱呼著姑娘小時候的暱稱,一邊重新整理姑娘的繃帶一邊問。
“我就是知道,你肯定有你的理由,想解釋的時候你自然會和我說的。”赫本一邊回答,一邊向何池的身邊靠了靠,讓自己能更加舒服一點,她的眼睛微微眯著,樣子就像是隻享受主人撫摸的貓。
“可是我這個樣子確實不符合常理。”
“你以前做的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還少嗎?當年你可是讓我們用南瓜去炸德國人的軍艦唉。”
赫本歪了歪頭,有些俏皮的提起了當年的事情。
有幾根髮絲掃到了何池的嘴唇,癢癢的,東方人揉了揉自己的鼻子“適當的時候,我一定會解釋清楚的。”
“沒必要,你回來了,那這就是最好的解釋了。”女孩把環著對方的手臂又緊了緊。
何池從來沒想過赫本如此輕易的就接受了自己身上的異常,這個一直讓他很頭疼的問題就這麼輕飄飄的被揭過去了。
“艾坦,現在的情況確實很複雜,我有個建議要聽聽嗎?”
“不要!”英國姑娘竟然一口拒絕。
“我還沒說具體是什麼呢。”
“還不是和以前一樣,把我交給某個傢伙,然後自己去偷偷摸摸完成工作,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哎!”英國姑娘有些可愛的叉起自己纖細的腰肢,氣鼓鼓的控訴著對方的“罪惡”。
“什麼叫某個傢伙,蒙哥馬利先生聽到會傷心的。”何池有些無奈說。
“叔叔不會介意的。”赫本俏皮的眨了眨眼睛。
兩個人相視一笑,似乎又找到了當年蝸居在倫敦時那種默契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