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乃熠兒之所屬,熠兒日後必掌玉璽,持帝王之劍,讓東祁國泰民安,萬國來朝!”
見此情形,眾人皆跪地高呼:“恭賀聖上,皇太孫實乃東祁之福星!”
太子有此天命所歸之子,太子妃倚仗皇太孫,地位穩如磐石。
勿論東宮諸妾是否有子,縱是日後太子膝下子嗣再多,皇太孫之地位,亦不可撼動……
……
直至夜幕降臨,東宮之內依舊是觥籌交錯,歡聲笑語不停。
然而此時,眾人相繼離去,留下者皆是太子與太子妃的至親。
聖德帝亦先行回宮歇息,似是身體略有不適,皇后則暫且留下,以示疼惜皇孫之心。
故而,晚間宴席上未分男女,眾人圍桌共飲,拋開身份,更似家宴。
酒過三巡,宮人們低垂著頭,小心翼翼地為眾人呈上醒酒湯。
“嗯……”祁千胤揉了揉額頭,微笑著打趣,“今日確實飲酒過量,諸位弟弟實在熱情。”
談笑間,他伸手端起黃釉碗,將面前的醒酒湯喝得一滴不剩。
見狀,容莜寧默默移開目光,繼續與容玖玥輕聲交談。
見宗玄聿未動面前湯藥,一位近侍恭敬解釋:“護國公,此乃醒神湯,有解乏提神之效。”
“辰安……”皇后緩緩開口,“你素來滴酒不沾,本宮自然記在心上,故而準備醒神湯。”
近半個月未見,皇后看上去明顯憔悴些許,四十有七的年歲,面上皺紋亦清晰可見。
“謝皇后娘娘……”宗玄聿隨即端起面前的醒神湯,一飲而盡。
“太子今日過於勞累,不妨再用一碗此湯,終究是皇后一番心意。”他微笑著提議。
“多謝小舅舅關心!”祁千胤當即命宮人端來,甚至舉起湯碗,以湯代酒敬向宗玄聿。
宗玄聿執起茶盞,“太子請……”
然而,他的話語未盡,只見身邊斟酒的侍女,突然手上一抖,將酒水傾灑於他身上。
“奴婢該死!”侍女驚慌失措,立刻跪地請罪。
皇后眉頭一皺,厲聲道:“怎如此冒失?今日乃皇太孫週歲生辰,實在不該生事,退下吧!”
侍女叩首謝恩,而後迅速退下。
皇后看向宗玄聿,無奈道:“你且去換身衣袍,太子與你身形相仿,衣衫應當合適。”
說話間,她喚來一名近侍,命其為宗玄聿引路。
“好啊,有勞了……”宗玄聿低頭與容玖玥低語幾句,遂與近侍離去。
宗玄聿的身影漸行漸遠,皇后面上的笑意難掩,目光似不經意間落在容玖玥身上。
然而,容玖玥置若罔聞,依舊與瑾瑜竊竊私語,二人不時掩唇輕笑。
“殿下……”容莜寧滿是無奈的聲音緩緩傳來,“您一身酒氣,稍後可不要去抱熠兒。”
聞言,祁千胤抬起手臂,低頭聞了一下自己的衣袍,確實酒味甚濃。
“我且去更衣便是,稍後我不僅要抱熠兒,還要與瑾瑜對弈,難得今夜孩子們歡喜。”
言罷,祁千胤站起身來,起步時甚至略有踉蹌,容莜寧急忙上前攙扶。
皇后輕聲勸道:“胤兒,你喝得有些太多了,還是早些休息……”
“母后,兒臣今夜高興,且等我更衣歸來,再與岳丈和賢弟痛飲!”
祁千胤輕拍一下容莜寧的手背,隨後闊步朝後院走去。
容莜寧垂眸掩去眼底那一絲幾不可察的異樣,轉瞬便恢復正常。
月亮雖不似十五那般亮如玉盤,然今夜何嘗不是良辰美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