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外乎是皇后欲強行塞人,容玖玥忍無可忍,終是予以反擊。
須臾之後,皇后換上一襲華麗的金紅色鳳袍,再度現身鳳鸞宮正殿內。
“皇后,你將侄女帶入宮,是欲讓其入朕的後宮,還是東宮?”聖德帝冷不丁發問。
皇后怔愣一下,急忙否認:“請聖上明鑑,臣妾絕無此心!”
“臣妾……只是覺著膝下清冷,讓蘭依入宮相伴……畢竟睿王離京,太子又政事纏身。”
皇后恭敬施禮,言辭懇切,面上適時流露出一絲悽然。
聖德帝指尖輕輕敲擊著案面,看向皇后的眼神,愈發透著冷冽。
“皇后,即便睿王在京中,難道他與太子能時刻伴你左右?你有兩位懂事的親孫女,二人時常進宮,莫非還比不上遠房侄女?”
“況且,清歡年幼,日日來鳳鸞宮向你請安……朕的女兒與孫女皆無法慰藉皇后嗎?”
聖德帝的聲音格外平靜,但其中質問與責難之意,已是不言而喻。
“聖上……臣妾知罪……”皇后撩起鳳袍的下襬,緩緩屈膝跪地。
聖上敬重發妻,三十年來,從未對她疾言厲色,拂她顏面,尤其是當著孩子們的面。
她身為尊貴的一國之母,只想為自己母族延續血脈,難道有錯嗎?
“聖上,容玖玥以下犯上,臣妾身為皇后,亦是長姐,不得不罰。”皇后義正辭嚴。
“聖上,臣女有話要說!”
此時,容玖玥上前行禮,隨即自袖中取出一冊醫籍,恭敬地呈上。
“臣女之藥方僅為治病救人,以防姑娘罹患恐水症,聖上儘可命太醫查驗藥方真偽。”
“至於藥引灑落……想必是那瓷罐難耐高溫,以致爆裂,臣女著實冤枉。”
容玖玥不卑不亢,面不改色,一字一句地向聖德帝稟報。
儲太醫隨聲附和:“聖上,金汁與數味藥材熬製後,有清熱解毒之效,佐以狗血,可預防恐水症。”
“罷了!”聖德帝嘆息一聲,“近日後宮諸事紛擾,皇后操勞過度,以致心緒不寧。”
“八月二十乃皇太孫週歲,宮中需妥善操辦,太子妃用心籌備即可,皇后無需操心。”
言罷,聖德帝起身離去,對搖搖欲墜的皇后視若無睹。
“皇后娘娘,臣先行告退。”宗玄聿漠然開口,繼而牽著容玖玥的手,轉身離開鳳鸞宮。
容莜寧與容玖玥對視一眼,只得與太子一同留下,寬慰傷神的皇后。
“母后……算了吧……”祁千胤無奈開口勸慰,“小舅舅無心納妾,您又何必苦苦相逼?”
“日後過繼一子即可,沒必要因此姐弟反目,亦讓父皇龍顏不悅。”
祁千胤一反常態,只因此次黎山祭祀之行,他已知曉聖德帝的身體狀況。
父皇大限將至,他不願在此時讓父皇為這些瑣事煩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