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!”孫俊山起身取來玄鐵匕首與錦袋,“此乃我為您更衣時,自您外袍中掉落之物。”
“您身量高,穿我的衣袍略短,待到前方城鎮再行購置,亦需尋大夫為您診治傷勢。”
“無妨……不過些許皮外傷罷了……”宗玄聿輕聲言道。
墜崖之際,他被樹枝阻擋一下,又調動內力,且下方為河流,故而並未傷及筋骨。
錦袋記憶體有數個小瓷瓶,皆是容玖玥為他備下的良藥。
內傷、外傷、乃至風寒咳嗽,所需之藥一應俱全……
“尚未請教您高姓大名!”孫俊山這才想起此事。
宗玄聿未經思索,答道:“在下姓沈,名安辰。”
“沈兄!”孫俊山拱手為禮,“那您先休息片刻,我去後面馬車,我這商隊馬車眾多。”
言罷,他迅速跳下馬車,且吩咐隨從去前方準備膳食。
宗玄聿艱難起身,環顧四周,繼而拿起一塊錦帕,咬破指尖,在上面隨意塗抹一二。
緊接著,他將這塊錦帕,看似不經意地遺落於行進的馬車之外……
……
直至三日後,夜幕降臨,葉琛幾近絕望崩潰之時,終於盼來了令人振奮的好訊息。
“葉統領,有主子的訊息!”
此時,一名護衛飛奔而來,雙手呈上一塊白色錦帕。
“此乃屬下在路邊草叢中發現,雖非主子之物,但上面有暗號!”
聞聽此言,葉琛精神大振,他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,急忙接過錦帕,仔細地檢視。
只見錦帕的右下角,赫然有一個鮮血繪製而成的半圓。
上方還有一條細長的蜿蜒血印,箭頭恰好指向南方。
“立刻出發!主子安然無恙!讓我們在南詔都城會合!”
葉琛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,繼而立刻帶領護衛們離去。
如今看來,主子不僅平安無事,或許還得遇良機……
……
十月十五日的夜晚,容玖玥被人劫持而離開洛京,轉瞬之間,而今已至臘月十六日。
在水上漂泊整整兩個月,容玖玥終於抵達南詔的都城——太翮。
此時的東祁,想必是大雪紛飛,銀裝素裹;然而南詔,卻是繁花似錦,草長鶯飛。
自上岸後,她乘坐的馬車猶如被囚禁的鳥兒,被自外牢牢鎖住。四周的守衛甚是森嚴,暗衛與侍衛的數量,近乎數百人。
馬車一路疾馳,未曾有片刻停歇,徑直駛入南詔皇宮中。
“太子妃,好久不見啊……”
容玖玥剛踏出馬車,便瞥見一抹赤紅的身影出現在眼前,其聲還是那麼得令人作嘔。
赫連璟慢條斯理地走上前來,張開雙臂,臉上的笑容如惡魔般肆意張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