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亦是臉色漆黑,太后此舉無疑是將他的顏面,踐踏於泥沼之中!
聖德帝似是突然想起何事,當下臉色變得凝重且陰沉。
“洛二姑娘因過度思念太后,以致精神恍惚,不慎墜落高臺,著洛家妥善安葬即可。”
言罷,聖德帝立刻轉身離去。
月前暗衛稟報,太后於行宮內豢養面首……洛二久居行宮,接觸的外男無非是那些人!
許是太后的面首玷汙洛二,致其身懷有孕,否則以洛二之心性,應不會主動與面首苟且。
洛二心知肚明,事情敗露唯有死路一條!因而她不惜性命,也要給太后潑一身髒水!
“太后,您害得我別無生路”——
聽聞彼時凌霄閣高臺上,洛二的泣血控訴,可謂是聲嘶力竭!
故而,此事只能作罷,否則於整個皇家而言,必將是驚天醜聞……
待容玖玥踏出宮門時,她忽覺今日陽光更盛。
前日宗玄聿送來一則訊息,太后於行宮內養了幾名面首。
她只是想策劃一場好戲——太后為羞辱太子,將與面首苟且的女子,強行塞入東宮。
至於皇帝究竟會作何揣測,那便與她無甚干係了。
她所要的,不過是將這樁小事,永遠深埋地下而已。
容玖玥不禁暗自得意,她親自調配的假孕藥,世間能識破之人,恐怕唯有師父一人。
兩次刺殺,還有上元節宮宴的蓄意栽贓陷害,洛二死有餘辜……
與此同時,勤政殿東側偏殿內。
太后喪儀之事已徹底結束,麗貴妃猶豫再三,還是前來求見皇帝。
“聖上,如今正值國喪,民間或可半載後嫁娶,但宜歡是公主,理應為太后守孝一年。”
說話間,麗貴妃伸出纖纖玉手,輕柔地為聖德帝揉捏肩膀。
為今之計,能緩則緩,一年時間足以籌謀諸多事宜。
聖德帝端起茶盞,並未啜飲,只是垂眸凝視著漂浮的茶葉,聞著那略帶澀味的茶香。
“適才鴻臚寺來報,南詔太子還有五六日即可抵達洛京,和親之事不會有任何變數。”
他握住麗貴妃的手,提醒道:“南詔公主會留下,待到國喪期滿,再舉行大婚之禮!東祁公主,自當隨南詔太子一同歸去。”
先帝遺留的爛攤子,他兢兢業業治理二十餘載,方得理清。
現今東祁海晏河清,百姓實難承受戰亂之苦!且與南詔互有和親,乃多年之慣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