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軍事上的一切事務,都是我說了算。”
“你雖為監軍,也須得聽我命令列事。”
衛瓘朝著鍾會愈發冷笑起來:“將軍指揮倘若有誤,我作為監軍,自當指出,且不必遵從。”
鍾會道:“伯玉,你知道在軍中抗命不從的後果是什麼嗎?”
“當然知道!”衛瓘毫無懼色,“可我更知道,一個錯誤的命令,會給軍隊帶去多大的傷害!”
“大將軍讓我監軍,就是要防止將軍你一意孤行。”
鍾會緩緩起身,平靜的說道:“說來說去,你就是不肯效仿鄧艾,去德陽亭行奇襲之策。”
衛瓘道:“奇襲之所以是奇襲,根源在於攻其不備。”
“眼下蜀漢方面已經有所防備,奇襲之策,斷無奏效之可能。”
鍾會擺了擺手,道:“此事容後再議,你先出去吧。”
衛瓘硬邦邦的拱手一揖,轉身大步離去。
等大帳門簾合攏的那一刻,鍾會抄起愛劍,砍掉了桌子的一角。
此刻,帳外小校通報:“將軍,蔣舒求見。”
鍾會鐵青著臉,道:“讓他進來。”
蔣舒,原蜀漢將領,負責協助傅僉鎮守陽安關,但因為對朝廷記恨在心,在鍾會兵臨陽安關時,主動投降。
傅僉堅持抵抗,最終不敵,下馬自刎而死。
“將軍。”蔣舒進入大帳後,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砍掉的桌子邊角。
鍾會歸劍入鞘,道:“何事?”
蔣舒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將軍,在下並非有意偷聽。剛才將軍與監軍的爭吵聲太大,在下候在帳外,不小心聽見了一部分。”
鍾會冷漠的說道:“聽見就聽見了,怕什麼?我又不會殺了你。”
蔣舒道:“將軍不必氣惱,在下有一計策,或可讓衛監軍主動去德陽亭。”
鍾會皺起眉頭:“何計?”
“衛監軍乃是大將軍安排在將軍身邊的,名為監軍,實則監視。”蔣舒小聲的說道:“這樣的人,將軍且不可得罪。”
鍾會有些惱了:“用你說?”
蔣舒道:“在下的意思是,衛監軍既然認定將軍你是想要獨吞功勞,不如把這份功勞讓給他。”
鍾會臉色稍緩:“如何讓?”
“渡江!”蔣舒斬釘切鐵的說道:“讓衛監軍帶領諸葛緒的兵馬,強度梓潼江。”
“姜伯約可不是一般人,衛瓘即便能渡江成功,到了梓潼縣城牆下,也必將付出慘痛代價。”
“並且將軍還可以給衛監軍設定一個期限,如果期限內沒有攻下梓潼縣,那他就必須按照將軍你的意思,前往德陽亭。”
“支走衛監軍後,將軍可以繼續招攬姜伯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