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諶道:“別說只有一人,即便一人都沒有,本王也會堅決抗魏!”
“我劉氏乃是天下正統,大漢江山,豈能被司馬家這種蠅營狗苟之輩竊取?”
“我不明白,你作為二爺的孫兒,為何連二爺一丁半點的骨氣都沒有繼承。”
“關彝啊關彝,你可知道,隨著鄧艾來成都的,還有龐家人!”
“鄧艾或許不會在成都府大肆屠戮,但龐家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。”
“陛下開城投降的那一天,就是你們關家滅門之日!”
秋風乍起,捲起院中落葉。
一片枯黃的葉子,隨風飄蕩,最終落在了劉諶、關彝的中間。
關彝盯著這片葉子看了許久後,緩緩的吐了口氣。
“臣想提醒大王,就算打退了鄧艾,也收攏不起益州百姓的心。”
“益州士族不想打、官員兵卒不想打、老百姓更不想打。”
“大王堅持抗魏,就是在跟整個益州的民心作對,其中阻力,不言而喻。”
“何況最想要降魏之人,是大王的父親,當今的陛下。”
劉諶心下訝然。
因為他感覺自己從關彝的話中,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。
關彝不是在勸說自己放棄抗魏,他是在……
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大王如果不懂,就當臣沒說。”
“不是,我懂了,但我不懂的是,你為何要這麼建議?”
關彝將地上那片枯葉撿起,塞入懷中:“我關家,就好似這片葉子。”
“雖然已經枯黃飄落,但一息尚存。”
“關家血脈,不能斷在臣身上。”
言至此,關彝豁然抬頭,道:“何況,祖父一生都在輔佐先帝,匡扶漢室。”
“家父、兄長都繼承了祖父的遺志。”
“臣作為關家子孫,又豈能眼睜睜看著大漢國祚,以這種方式終結!”
劉諶上前一步,將關彝扶起。
“關將軍建議,言之尚早。”
“不過未雨綢繆,也應當提前做好準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