邰弗唯還是帶著邰沛兒專門走了一趟【羽化升玄道】,用了人情才查到了幾個名目,然而翻開後卻是一片空白,再無餘物。
當時邰沛兒只看了幾眼,就知道此道統絕對有大因果,等閒之人是碰也碰不得的。
‘【木建中天】、【祿蔭封神】、【鸞鳳銜枝】....’
儘管一個名目也看不清明,但就這囫圇幾個名頭便讓人不敢小覷,那簡書上還有後來人注筆,言稱這一系列歷史事件其背後都有玄都仙府的影子,一直被視作為廣木那位的手段。
邰沛兒抬眼瞧著姜陽,思緒混沌竟生出幾分惶恐來:
‘廣木空懸,你會是某位‘大人物’的手筆,還是乾脆就是其轉世?’
‘我如今的心思到底是我自然萌發,還是大人安排應命數而來?’
由於她知道的太多,這不查則罷,一查倒是讓其查出心病來了,致使她一定要走這一趟,專門見一見姜陽。
姜陽見她呆坐久久不語,不由輕輕伸手在她面前搖晃,展顏逗趣道:
“好啊,聽而不聞,視而不見,可是敝掃自珍?”
邰沛兒一路思慮過重,乍一回神抬眼便望見姜陽,不由指尖輕抬點在他掌心,紋理清晰觸感真切,竟叫她有種恍如隔世之感。
陣陣傳來的溫熱之感令邰沛兒轉醒縮回指尖,內心流出幾分羞怯來,慌忙想要往回兜,卻兜之不及,反有愈流愈盛的趨勢。
邰沛兒趕緊低頭提杯掩飾尷尬之意,唇至杯口這才發覺其內已然空空,於是心頭更緊,可剛想放下又見一壺嘴伸過來為她斟滿,使得她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。
茶水淳淳,滿至七分,伴隨著一聲輕笑:
“原來是邰姑娘口乾,不便多言,是我的不是,望請見諒。”
邰沛兒捧著杯,心思七上八下,先自混沌到尷尬,而後羞怯盡數化為茫然,最後茫然到了頭便只能失笑了。
半晌平復了心緒她總算才出言,柔聲致歉道:
“一時失察走神,實我之過,姜兄體諒,感激不盡。”
修成仙基,靈肉合一,通常哪裡會有什麼愣神的時候,若是趕上個心思敏感之輩還以為自己不受尊重,便是當場拂袖而去也並非不可能。
姜陽沒去細問反而主動遞了臺階過來化解尷尬,令邰沛兒心中倍感妥帖,專門起身拱手施了一禮這才解釋道:
“太陰一道,總先天之奧旨,運斗極之玄樞,我這仙基『夜泊霜』高居六品,周處於夜幕霜天之間,上擷月華捻訣,下攬霜雪施咒,其氣清靈,衍化諸法,最擅煉形成術。”
“六品!不愧是陰陽之道,神妙叵測,令人心折。”
姜陽聽後心頭一驚連聲讚道。
這還是他頭一次得見六品的功法,要知道師尊玄光的四道乙木,以及宗門的核心弱水傳承,也不過都在四到五品之間,由此太陰尊貴可見一斑。
當然這其中需拋開仙訣,它根本沒有品級,或者說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系統,不能拿來作比。
邰沛兒低聲道:
“姜兄謬讚了,我這一道仙基不以神妙為先,反倒更擅唸咒掐訣。”
“四品以下無論什麼法術,只要不相沖,初一讀就能上手,稍一練便可純熟,真說起來其實是專為鬥法的仙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