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陽回想著方才那金蝌銀章的場面明白過來,功法難度怕是還在其次,這簡書單單能入眼便是最大的門檻了。
明悟之後,姜陽就轉而解釋道:
“這仙訣不簡單,其名為....”
姜陽剛想說這功法的名字,卻忽然卡了殼,嘴張了半天卻詭異的吐出一個字來。
他不甘心,轉而又想說出功法總綱的第一句,可到頭來還是磕磕巴巴,講不出完整的音節來。
看著兩女越來越疑惑的目光,到最後沒辦法,姜陽無奈只能放棄,拐彎抹角道:
“這是一本木德功法,內裡玄奧精深,至於具體的內容為何我卻講不出來,話到嘴邊就像是...提筆忘字。”
這話說的沒頭沒腦,可兩女卻莫名的很是理解。
商清徵聽後點頭贊同不已道:
“對!我方才讀那簡書就是這種感覺。”
邰沛兒則是不假思索道:
“金丹真君都可閉鎖自身道統,叫玉簡失輝,使墨跡失色,這簡書號稱仙書,又這般奇異,想來就是大人用了某種手段,使之無法口口相傳,真計較起來也不奇怪。”
這不是胡亂推測,而是有事實可依據的,天上的大人所思所想小修固然難以揣測,可祂所行之事還是會在天地中留下痕跡的。
另外邰沛兒沒說出口的是,這所謂的仙書也是看人下菜,世上可沒有這麼簡單的事,那南呂子絕筆歷歷在目,機緣不至就是當面也看不懂,徒呼奈何。
邰沛兒說的在理,姜陽也十分贊同,真要傳承如此容易,廣木一道也不至於磋磨在歲月之中,成為朦朧不可見之道。
至於裡頭內容姜陽說不出來,兩人也不用過分好奇了。
蓋因她們倆一個修音律,一個準備轉修太陰,這又是本木德功法,就算再好也不適用。
“呃...那這書簡。”
姜陽點了點桌案,斟酌著該如何說才好。
本來按慣例,得到了什麼功法,丹方,玄談,遊記一類的書籍,互相都得拓印一份留存,可如今這卷書簡聽都聽不得,更別說拓本了。
邰沛兒想了想便輕笑道:
“帛書裡那位南呂子前輩都說了,仙書有緣者觀之,我與商道友看不懂,玄都仙府又山高路遠,這送還仙書的重任便交予姜兄吧。”
商清徵同意了,她本身對此物也不感興趣,加之又是姜陽所需,故而心裡沒有半分牴觸。
邰沛兒這話說的好聽,玄都仙府如今早都不在了,還談什麼送還,等於是變相的給姜陽遞了臺階,讓他好收下書簡而已。
姜陽雖有些收集癖,但行之有道,不是那種愛貪便宜之人,這種大喇喇佔為己有之事,他還抹不過臉來,如今能有個好藉口自然是欣喜不已。
“既如此...多謝了!”
姜陽也不多矯情,道了聲謝便伸手拿起簡書來。
這簡書一拿到手姜陽便感覺不對,這哪有商清徵所說的千斤之重,他持在手中分明不過是尋常木簡的重量,甚至可以說是輕若無物了。
可方才商清徵那般舉動又不似作偽,姜陽估摸著又是這木簡自帶的神妙,也不聲張了,轉而放入儲物袋之中。
最關鍵之物收取後,此地就乏善可陳了,三人也不欲久留,當即決定離開。
出了草廬,只有兩條路,一條是沿著坍塌暗道回返,而另一條則是南邊盡頭的一處洞口,三人尚未踏足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