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虛。
四周色彩皆失,幽暗朦朧,分不清上下,辨不出左右,睹不見星辰。
彩雲升涅,一老者駕雲帶著一名少女在太虛行走穿梭。
“沛兒,待會到了雨湘山萬不可冒失,上宗不似自家,還需慎之又慎。”
老者負手而立,嶽峙淵渟。
“老祖宗,沛兒不是孩童啦,自是省得。”
邰沛兒扶著老者臂膀,垂首應聲。
她好不容易才纏著自家老祖宗得到了這次觀禮機會,自然表現的十分乖巧得體。
“哼,知道便好,不過這觀禮有什麼好瞧的,哪次都是一個模樣...到時你可不要半途無聊就吵著要回去。”
老者輕哼了一聲,再次交代道。
家族中好不容易出了這麼一個討喜的好晚輩,或許將來要肩負家族重任,他自然是多了幾分耐心。
“您瞧的多了自然不在意,沛兒心裡好奇嘛...”
邰沛兒輕聲細語的撒著嬌,而後又道:
“再說了出來見識見識上宗弟子有什麼不好,也省得日日縮在家中做那井底之蛙。”
這一番話可謂是說到了老者心坎裡,讓他想起家中那幾個蠢物,忍不住拂袖道:
“真該讓那幾個混賬過來聽一聽,整日只知道仗著我的威勢作威作福,也不想想我身死之後他們該如何自處!
一個個的整日只知勾心鬥角,掩耳盜鈴,我看他們哪一日能甦醒。”
邰沛兒聽了趕忙安慰:
“老祖宗神通百鍊,天壽不竭,怎會身隕,族中長輩持家辛勞,偶有摩擦也是常事,老祖宗為此動怒大可不必。”
老者輕舒了口氣,嘆道:
“你倒是嘴甜,會為他們幾個找補。”
至於壽元不竭之類的話姑且只能當做吉利話了,天壽晦暗,攔腰斬半,就算你神通在身,該死還是要死的。
正說著,太虛中靈機高聳,顯現靈光,一大陣矗立在前,雨湘山到了。
老者面上換了一副喜色,揮袖破開太虛,就見三位真人已提前等著了。
他爽朗大笑著拱手道:
“諸位道友,弗唯來遲,還望上宗恕罪。”
“誒,弗唯道兄這說的哪裡話,我雨湘山邀請你來觀禮,賓客不至怎會開宴,快請快請!”
打頭一位玄色長衫真人,腰間掛著玉壁,中年模樣,面有長鬚,笑容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