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陽的前世是一名重點中學的高中生,品學兼優,小有家資,父母疼愛,貓狗雙全,生活美滿。
平日裡除了學習之外無憂無慮,哪裡會想到穿越這種事會和自己沾邊。
當年驟然來到了此方世界,那邊的自己生死不知,料想父母親朋還不知得擔心成什麼樣子。
好在姜陽少年心氣,平日裡也是個開朗樂天的性子,既來之則安之,自我開解一番也就暫時過去了,結伴的弟子倒也瞧不出他的虛實。
姜陽依稀記得,那時候自己只是在複習功課,眼睛一閉一睜便莫名來到了這方修真世界。
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魂牽夢繞的穿越體驗,對於姜陽可不夠友好。
不止是提籠架鳥的富哥兒生活離他而去,反而還有生存危機等待著他。
姜陽是一臉懵逼的從寒風中被凍醒的,他低頭望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著裝花了好久才接受現實。
光是藉著水光顯現出來的陌生臉龐就讓他消除了最後一絲僥倖心理。
然而這只是剛剛開始,不利的訊息一個接著一個。
首先是人生,地也不熟,原主一絲一毫的記憶也沒留給他,甚至姜陽這個名字都是沿用他自己上一世的名字。
其次是言語不通,這一點最讓姜陽崩潰,儘管此方世界的語言與前世似是而非,可對於當時的他來說,連比劃帶猜的溝通方式讓他受夠了。
然而這還不是最難過的,最致命的是他的處境。
姜陽這一身破破爛爛的著裝,在寒風中凍得發青的手腳,幾乎不用想身份必然是乞丐無疑,誰好人家大冬天的這麼對自家孩子。
大雪連天,人生地不熟,加上語言不通,腹中又飢渴難耐,種種不利疊加堪稱地獄開局。
如果不出意外,必然是凍弊路倒的下場。
但好在姜陽畢竟不是真的十一二歲的孩童,不要小瞧高中生,這可是常人一生智力的巔峰階段。
簡單心理建設了一番之後,姜陽沒有去管被他吵醒後又睡去的小乞丐,當即離開藏身的破廟。
正所謂幹一行愛一行,姜陽繼承了原主的身體,也同樣打算繼承他的職業。
沒錯,反正語言不通,他乾脆打算直接裝啞巴乞討,畢竟除此之外他一時間也沒其他好辦法。
至於要飯乞討,姜陽自覺沒什麼拉不下臉來得,人都快餓死了,這時候矯情就是犯賤。
好訊息是原主雖是乞兒,可手腳齊全並無殘疾,只是衣衫破舊邋遢,頭髮長時間不打理,蓬蓬的雜亂無序。
天寒地凍,姜陽沒急著去乞討,而是來到先前照鏡子的小河邊破開淺淺的冰層,強忍著冰涼刺骨的水流將雙手和臉蛋洗的乾乾淨淨。
隨後他又抽出一根草繩將雜亂乾枯的頭髮收攏束了起來,攏了攏衣衫,一番打理倒也拾掇個人樣出來。
藉著晌午融融的陽光,姜陽倚在牆根接收著微薄的暖意,驅散身上寒意。
他並沒有急於出手,而是眯著眼四處張望,他雖不通語言,但卻還有一雙善於觀察的眼睛。
這是一座典型的古代城鎮,手工業很發達,生產力卻落後,沿街聽不懂的叫賣,牛馬牲畜車轅輪轉,人流散而不疏,如小溪涓流不竭。
食物的陣陣清香飄散引的姜陽一個勁的乾嚥口水,但是他還在忍耐。
儘管乞討姜陽不會,可他卻明白道理,這世間的道理有共通之處。
要飯也得歸納總結,愣頭青的衝上去,受人冷眼倒是其次,白挨頓打可不划算。
沿街的小商小販,做的小本生意養活一家老小,就算他有那個善心,也未必有那個能力,接濟一個就有下一個,哪裡會有盡頭,這生意還做不做了。
高門的坐商酒樓,生意雖然大得多,但規矩也很多,上門乞討有礙觀瞻不說,門童夥計也無權接濟,否則惹惱了掌櫃食客誰吃掛落。
姜陽一邊思考觀察一邊心中總結,這可是平時學校學不到的課程,如果不是現如今處境不堪,其實也頗為有趣。
窮生心機,富長良心。
他的目標定在兩種人身上,第一種是出手大方的豪紳,走路喜歡撒錢的主兒,第二種則是結伴出門的女眷,女性在對待孩子天然有好感加成,出手則更容易成功。
第一種人雖然喜歡爆金幣,但畢竟少見,第二種則多得多,熱鬧的集市可是久居深宅的女眷不可多得的出門時機。
很快,姜陽眼前一亮便鎖定了目標,搓了搓手起身決定出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