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公正的前提下,試圖要一個公正的說法,這件事本身就很可笑。
況且她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工作,如果靠拉別人下臺才能獲取好處,她和眼前這些人有什麼區別?
“其他同事都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,這樣一鬧,不是給陳行長難堪嗎?你父親考慮的也沒錯。你和你姐姐一起在這,太扎眼,得有人讓出位置。小陳啊,這件事我做得欠妥。我向你道歉。”
撕破臉沒好處,顧慮到她背後的人,徐主任態度放緩,“不過眼下確實有個機會。就看你能不能抓住。”
陳紓音問什麼機會。
“新欄目有筆廣告遲遲沒談下來。今晚六點,LIM會所,你能讓那位蔣總簽下合同,這個節目給你也不是不行。”
陳紓音沒有立刻回答。她絲毫不具備商業談判經驗,不懂對方為什麼會把這種工作交到她手上。
徐主任倒比她想象中坦蕩。
“蔣牧也算半個謝家人。”他說,“你既有這層關係,何不好好利用?”
這樣直白赤裸的話。
或許因為某些事已經擺在檯面上,對其他企圖也再沒有遮掩的必要。
一個贊助而已,誰給都一樣。
但陳家和謝家孰輕孰重,誰更惹不起,徐主任在最短時間做出判斷,並做出了最合適的選擇。
十分鐘後,他親自送陳紓音出辦公室。
箱子還在原處,陳紓音去搬,被徐主任按住,“回頭我讓人送回你辦公桌。”
又說:“保證給你恢復原狀。”
陳紓音撤回手。
等電梯的間隙,她滑開手機,幾條新訊息彈出來。
聞玉:【我剛從剪輯室出來,他們說你去找徐主任了?】
陳紓音一字字輸進去,又刪除,很快熄屏。
進電梯,將手機丟回包裡,她靠在廂轎後側,心臟不規律跳動。
很煩躁。
哪怕看到辦公桌被清空,東西被胡亂處理,她也只花很短時間就冷靜下來。但事情發展到現在,已經脫離原先的軌跡太遠。
就像她清楚謝明玦不會真等她共進午餐。
她更清楚,此刻自己兩手空空,沒有任何籌碼能和姓蔣的談。
陰沉沉的天氣,雲層重到化不開。
半小時前,謝明玦和韓策從電臺大樓出來。
眼看謝明玦要上車,韓策沒忍住問:“謝先生,不等剛才那位小姐嗎?”
謝明玦腳步停住。
一條手臂鬆鬆垂在車門上,挑眼看他,“等她做什麼?”
不是吃飯嗎?
韓策在謝明玦身邊不是一兩天。知道他遊戲人間,也從沒什麼真心。可……剛約別人吃飯就爽約,是不是太渣了點?
謝明玦捕捉到他的微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