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隨意放了幾瓶酒。頂級干邑白蘭地,鉑金琉璃瓶身,陳化期達五十年以上,市面上不流通的版本。
貴胄子弟的銷金窟裡,江衡聲音最大。
“謝二,贏了別走,今天老子要翻本。”
“就憑你。”謝明玦疊著腿,靠在沙發裡,笑說:“別說今天,明年你都翻不了本。”
峰值體驗帶來上頭的快感,但也預示著,接下來就是空虛和沒勁。
謝明玦丟了牌,說“困了,你們玩”。
手機短暫亮了下。
他沒看。漆黑的眉眼顯出幾分意興闌珊,伸手反扣在桌面。
江衡吊兒郎當:“是不是上次那姑娘?”
謝明玦一曬,“上次哪個?”
江衡被問懵了。
他嚷嚷:“就下雪天,在電臺門口跟你吵架那個啊!後來又追到酒吧……”
“誰追到酒吧了?”
剛進門的女生扔了包,直接湊到謝明玦邊上,語帶嬌嗔,“二公子有新人了?”
坐近時有陣香風。她脫掉外套,做了美甲的指甲擦過謝明玦的襯衫。
夾煙的手鬆松搭在扶手上,謝明玦唇角勾著,瞳仁是很濃郁的琥珀色,在燈光下有種深情的錯覺。
“新人哪有舊人好。”他似笑非笑。
女生說他太會哄人。
“下個月我電影上映,二公子,要不要來看?”
謝明玦問什麼電影。
女生明顯愣了下。
“你去年投資我的那部電影呀。”
又試探問:“真不記得了?”
謝明玦笑笑,說有空就去。
直接越過了記不記得的話題。
女生也不計較。
含著金湯匙出生,隨便抬抬手,就有她們幾輩子接觸不到的權勢財富。這種貴胄子弟能有多少真心,她心裡門清。只說下回要來,她包場接待。
又過了會,大約覺得沒勁,謝明玦拎了外套站起來,去外面抽菸。
沈東庭跟著出去。
從頂層露臺往下眺,申市的璀璨燈火匍匐在腳下。
沈東庭點了根菸,“見過陳心棠了?”
謝明玦說沒有。
“蔣女士打算讓你什麼時候結婚?”
“誰說我要結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