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所思瞥他一眼,“你母親是心善。當年你……”
“缺口多少?”謝明玦打斷他。
“不多。頭期款差兩千多萬。”
辦公室很靜,謝明玦坐在那,低頭擺弄手裡的打火機,唇角掛起弧度,像聽了個笑話。
半晌才說,“確實不多。可以考慮。”
蔣牧鬆口氣,套上衣服,拍一拍謝明玦的肩,心滿意足離開。
*
陳紓音搬去了普通病房。
國際部病房一天近兩萬,前兩天的住院費是謝明玦墊付的,並非真病到下不了地,情況好轉之後,她申請搬了出去。
託張嫂去辦的也是這事。
新病房兩人一間,同住的女孩叫許遙。
前日護士過來做檢查,陳紓音依稀聽到“先天性哮喘”、“急性期”。
咳得比她還厲害,不能平臥,就連睡覺都得半靠著。
搬進這個病房第一天,陳紓音半夜翻身,看到豎在床頭的影子……愣了幾秒,人慢慢醒透了。
謝明玦是第三天中午來的。
那時陳紓音剛結束輸液,正趕雜誌社新一期的約稿。
許遙今天精神不錯,興沖沖說最近某本外國電影熱映,班級群裡大家都在討論,她也很想看。
話說一半,突然沒聲了。
陳紓音問她怎麼了。
“有個好看的哥哥。”許遙朝門外指一指。
陳紓音抬頭,看到謝明玦。
他沒穿正裝,白衣黑褲靠在門口,笑說:“你這病房怎麼還有其他人?”
VIP病房一人一間,不但有床,還有個小客廳。
相比之下,這裡的擁擠格外鮮明。
他就那麼清清落落看著她。那眼神分明在說,你看,有vip病房不待,非要搬來這裡。
陳紓音不想和公子哥解釋,能分到雙人間已經燒高香了。三人、四人的普通病房比比皆是。
她朝角落抬了抬下巴:“這裡都是病人,只好委屈謝先生自己動手搬個凳子來。”
謝明玦笑著照辦。
陳紓音裡面穿著病號服,外頭套了件毛衣開衫。袖子蓋住她半幅手背,打字的時候,只露出幾根細白手指。
他坐到一邊,瞧了她幾秒,“兼職?”
陳紓音問他怎麼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