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糯白搖搖頭：“一個人的善是刻在骨子裡的，他想要回去找婆婆，看看他們有沒有幫她安葬。”
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回去，而他的善也做不出讓他們暴屍荒野的事情。”
“我能為他做些什麼嗎？”鞠鴻心裡堵得慌。
“不用了，他已經入了輪迴，以後會是好人家的孩子。”蘇糯白看著他笑著道。
鞠鴻笑了：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他說完就起身站了起來，朝著蘇糯白行了一禮：“蘇大師謝謝你。我回去村裡也能有個交代了。”
蘇糯白淡淡一笑，看著遠處停著的馬車就準備收攤。
“蘇大師，今天不再多算會嗎？”前面的故事後勁有些大，圍觀的人都還有些意猶未盡。
“我今天可是還有去吃席，明天再來吧！”蘇糯白轉頭看向風至三人：“你們要去嗎？”
三人齊齊搖頭，他們兩個不能吃，一個不喜歡熱鬧。
蘇糯白沒辦法只能自己朝著馬車走去。
星空朝著她輕輕點了下頭，等她上了馬車就出發了。
鹿鶴羽已經換下了官服，今天穿著倒是一身棗紅色蝙蝠暗紋的長衫：“剛剛是什麼詭事，我看大家都在唉聲嘆氣。”
蘇糯白就和他說了一遍：“他們為這個少年不值得。”
“是不值得，別人都那麼對他了，從來都是惡言相向，最後卻是他回來為他們背屍。”鹿鶴羽嘆了一口氣。
蘇糯白掀開簾子看著外面街道的行人：“人有時候就是挺奇怪的，明明別人傷害了自己，卻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去幫助他們。”
“說他們傻吧，他們卻不傻，讓人捉摸不定。”
鹿鶴羽透過她掀開的簾子看著外面：“所以才會有人心隔肚皮這句話吧。只是不知道死去的這些人知道以後會如何？”
“誰知道呢？”蘇糯白放下了車簾，馬車裡也就暗了下來。
兩人都沒有再說話，車廂裡安靜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。
鹿鶴羽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幾聲：“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問你。”
“什麼事？”蘇糯白看著他問道。
“靈雁的良人是陛下？”鹿鶴羽有了一些猜測，但還是想要再次確定。
“我還以為你不會問。”蘇糯白笑著看他。
“看來是我猜對了。”鹿鶴羽有些頭疼，這緣分該怎麼說。
蘇糯白看他皺眉：“擔心她？”
“嗯。”鹿鶴羽點頭：“宮裡爾虞我詐，我怕她這性子進去了要吃不少的虧。”
“吃虧倒是未必，只是會比較無聊。”蘇糯白想想她的性子也夠讓溪錦佑頭疼的了。
“嗯？”鹿鶴羽有些奇怪。
“你是擔心要是你死了，她在皇宮裡孤立無援，被其他的妃嬪欺負了。”蘇糯白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“是。我怕自己死了，她若真進了宮，沒有孃家做靠山。早知道她有一天可會入宮，我就該教她些其他的。”
“現在說這些好像也晚了，就不能不入宮？”鹿鶴羽看向蘇糯白問道。
“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，不管你死不死，她都會寵冠六宮。你也別想著去教她什麼宮斗的計策，因為不需要。”蘇糯白知道他的擔憂。
要是自己有這麼個性子的妹妹要入宮，怕是也得操碎了心，生怕她被人給暗害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