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棵海棠樹像是害怕了,不敢再出手了,連上面綁著的絲帶都縮回到了樹幹上。
“它在害怕?”風至看到它這一個樣子有些奇怪。
齊豫這邊剛剛結束大朝會,就收到了風至的傳音,悲催地跑到了花柳巷。
他一進門就看到地上躺倒的人,也不知道躺了多久,是不是還活著。
想要上前去確認,就被蘇糯白給攔住了:“沒死,不過你要是再進去一步,就會和他們一樣躺在地上睡著了。”
齊豫連忙收回了手,規規矩矩地站在了她身後:“蘇大人,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這棵垂絲海棠做的。”蘇糯白指了指院子裡的這棵垂絲海棠。
“這樹成精了?”齊豫心裡一咯噔。
“算不上成精,只是開了靈智。它在這裡百年,也吸盡了百年煙花之地的煙花怨。”
“能保持著清醒不傷害他人本已經很不容易了,可偏偏這樓裡的人不幹人事,這樹下埋葬了很多死去的樓裡女子。”
“用她們的屍身養了這株垂絲海棠,就算是在剋制,怕也要怨氣叢生了。”
蘇糯白嘆了一口氣,之前來這條街就已經發現了它存在。
可那個時候這樹下並無屍體,它卻是盡責地把這條街的怨氣給吸收了乾淨,並能煉化也算是功德一件了。
可沒想到不過短短几個月,這樹下竟然埋了這麼多的屍骨,毀了它的道行。
這無不讓她惋惜。
齊豫皺眉:“這樓裡之前的老鴇幾個月前死了,新來的老鴇聽說是東家找來的。”
“這樓裡的東家,是誰?”
“菱王。”齊豫想了下說道。
“明天記得參菱王一本。這垂絲海棠我要帶走,不然它身上的怨氣已經壓制不住了,現在影響了周圍的樓裡姑娘都要跳樓了。”
蘇糯白雙手結印,打在了垂絲海棠上。
這次海棠一點的動靜都沒有,樹上的海棠花瞬間凋零,樹幹也快速地枯萎縮小。
抬手一揮,院子裡籠罩的粉色霧氣也消散了乾淨:“你們可以處理後續了。”
她說完就走到垂絲海棠樹的旁邊,現在的垂絲海棠只是一株瀕臨垂死的幼苗。
原本它所在的樹下,出現了數具白色的枯骨。
齊豫看到都感覺到頭疼:“真是造孽啊!”
“齊大人,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,我去隔壁花樓坐坐。”蘇糯白說完腳底抹油開溜。
齊豫一頭的問號,你什麼時候還和花樓裡的人相熟了?
蘇糯白抬手敲了隔壁花樓的後門。
沒一會門就開啟了,花媽媽一看到她連忙讓人給她請了進來,又是端茶,又是拿吃的。
“蘇大師,你看我們這樓裡是不是有髒東西?”
她說完還小心地朝著周圍看了看,生怕被什麼人聽見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