闞堯轉頭看向蘇糯白,一雙眼睛通紅如血,眼下兩條血淚,渾身被黑色的怨氣所籠罩,甚至都快被吞噬了。
看著突然出現的人,他眼裡有了憤怒:“你是誰,我殺了他們和你有什麼關係。”
蘇糯白看著闞堯,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,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看上去破破爛爛。
要是不看他現在猙獰的表情,身前應該也是個俊逸儒雅的學子,是那種給人很乾淨的感覺。
“的確和我沒什麼關係,不過讓他們這麼死,會不會太便宜了一點?”
闞堯呆愣了一會:“便宜?”
蘇糯白笑著看他:“這人一死就是解脫,不如讓他活著受罪。”
闞堯現在怨氣很重,就算是普通人也都能看清楚他的樣子。
那些學子一個個抱成了團,大氣不敢出地看著面前的一人一鬼。
蘇糯白沒有看闞堯,而是看向這些學子:“你們身為讀書人,幹出的事情卻真的有辱斯文。”
“我,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”姜何臺整個人都縮到了角落裡,不敢看他們。
“姜何臺,你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?”蘇糯白看著面前的四人。
“你和這四個人,在學院可沒少欺負家境比你們差的學子。”
“姜何臺路州縣縣令姜勇之子,仗著你爹的權勢進入了路州縣學,而你身旁的這三人,都是路州縣富貴人家的子弟。”
“你們學識一般,卻因家境好而進入了縣學,看不慣這些貧苦而有學識的學生,私底下沒少欺負毆打他們。”
“闞堯應該是最近才進入縣學的,我想他進入縣學是才學出眾,而你們欺負他卻是因為他仗義執言,我說得對嗎?”
“你胡說,我們沒有。”姜何臺朝著她吼道。
蘇糯白無所謂地聳聳肩:“剛開始你們欺負的是一個藥鋪掌櫃的弟弟,他因為長得胖,沒少受你們嘲笑。”
“一有不順心,對他拳打腳踢都是家常便飯。不巧那日被闞堯看見了,上前想要阻止你們欺負人。”
“你們就對這個敢反抗你們的人來了興趣,把對小胖子的惡趣味轉移到了他身上。”
“在他床鋪上撒尿,把他書本撕毀,毆打他都成了常有的事。可你們沒想到的是,你們越欺負他,他的學識就越好。”
“次次堂考都在第一,於是你們幹了一件事。把當初被他救下的小胖子和他關到了一個房間裡,還給他們餵了強烈合歡藥。”
“更可惡的是,你們把這些畫面給畫了出來,甚至是售賣到了外面的市井當中。”
蘇糯白看向闞堯:“他其實當時並沒選擇死,而是去找了山長,而他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,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。”
闞堯身上的怨氣瘋狂的增長,他不明白他幫的那個人為什麼會避他如蛇蠍,他敬愛的山長竟然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。
蘇糯白抬手把他抓到了身邊。
墨寶小爪子朝著他身上抓去,就把他身上的怨氣抓下來了一大把,團吧團吧就塞進了自己的嘴裡。
闞堯也恢復了一些清明,只是眼裡的血淚卻是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蘇糯白朝著姜何臺幾人走去:“到最後這件事情只是歸功於,他自己心裡有問題,承受不住學業壓力了卻一生。”
“你爹,山長,為你們掩蓋的這一切的真相,你們卻沒有任何悔過之心,依舊我行我素。”
“真要讓你們入了官場,這魚肉百姓不就成了你們理所應當的事情了。”
“你,你想要做什麼?”姜何臺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些,現在心裡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