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志得意滿的情緒,如同漣漪一般,在每個人的心中層層擴散開來,膨脹得幾乎要衝破胸膛。
他們沉浸在這即將到來的勝利幻想之中,彷彿已然看到悟空被制服,天庭重歸太平,而他們將成為這場勝利的最大功臣,享受著無上的榮耀與權力。
就在眾人沉浸在這交談之中時,觀音菩薩悄然間發現,平日裡伺候自己的金童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。
她心中暗自思忖:這人倒是機靈,想必是瞅準時機,跑去給悟空報信了。
金童一直對悟空心懷敬佩,想必是不忍心看到悟空陷入絕境,所以才冒險去通風報信。
這小子,倒是重情重義,只是這一舉動,恐怕會打亂眾人的計劃,引發更多的變數。
觀音菩薩的心中,或許既有對金童的讚賞,又有對局勢變化的擔憂。
原來,這金童不知從何處習得了一門奇妙的法術,能夠悄無聲息地穿梭於天地之間,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沒。
此刻,他運用這法術,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廣寒宮之中。
平日裡,他常跟隨觀音菩薩前來與嫦娥見面,彼此之間也算頗為熟悉。
嫦娥的清冷美麗,如同夜空中的明月,讓金童心生敬意,而嫦娥也對這個機靈的小傢伙頗為喜愛。
金童神色匆匆,腳步急促地湊近嫦娥,壓低聲音,那聲音中透著緊張與焦急,將天庭中發生的種種現狀,一五一十、原原本本地傾訴給嫦娥。
嫦娥聽聞,原本平靜如鏡的臉上瞬間佈滿了驚詫之色,那驚詫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,迅速籠罩了她的面容。
她急忙轉頭,對著一旁正悠閒坐著的悟空急切地說道:“你可大禍臨頭了!”
嫦娥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,彷彿此刻陷入危機的不是悟空,而是她自己。
悟空正悠閒地坐著,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,聽聞此言,扭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,說道:“我怎就大禍臨頭了?我才剛舒坦了兩天,身上的傷口都還沒好全呢,你又拿我打趣。你這玩笑開得可有點大了,可別嚇我。”
悟空的話語中,帶著一絲輕鬆與調侃,似乎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嫦娥一臉嚴肅,神色凝重得如同即將崩塌的冰山,正色道:“你且別再玩笑,聽金童細細給你說來。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,事態嚴重,關乎你的生死存亡。”
金童於是走上前,將天庭中所發生的所有事情,從王母娘娘等人的謀劃,到眾人對悟空的指責,原原本本、詳詳細細地向悟空擺明,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。
金童的講述中,帶著對悟空的關切,彷彿在為他敲響警鐘。
悟空聽完,頓時驚得目瞪口呆,下意識地撓著頭,口中嘟囔道:“哎呀,我真是暈頭轉向了。早知道這天界一日,下界便是一月,想不到我才來了短短兩日,竟然又出了這般生死攸關的大事。這局勢變化得也太快了,讓人措手不及。”
悟空的心中,或許既有對局勢突變的驚訝,又有對自己處境的無奈。
悟空滿臉哀嘆,神色黯然得如同失去光芒的星辰,對著嫦娥說道:“看來我們之間的情誼,總是難以圓滿啊。每次在你這兒才休息不過兩日,就會出現這種讓人完全無法掌控的複雜局面。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,註定要在這無盡的紛爭中掙扎?”
悟空的話語中,充滿了對命運的感慨與對和嫦娥相處時光的珍惜,只是此刻,這份珍惜中又夾雜著無奈與苦澀。
嫦娥焦急地催促道:“你別再感慨了,趕緊收拾行李,速速下凡去吧。你要知道,這天界絕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,稍有不慎,便是萬劫不復之地。你如今處境危險,片刻都不能耽擱,否則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嫦娥的話語中,滿是對悟空安危的擔憂,那焦急的語氣,彷彿下一秒悟空就會遭遇不測。
她的眼神中,透露出對悟空深深的關切與愛意,這種愛意,在這危急的時刻愈發濃烈,如同火焰般燃燒。
悟空身形陡然一轉,周身法力如靈動的游龍般肆意流轉,剎那間施展出那神乎其神、登峰造極的神通。
只見他化作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流光,瞬間便返回了福國。
甫一踏入都城,眼前那劍拔弩張的景象,猶如一記重錘,猛地撞擊在他的心頭上。
但見愛人姑娘與沙僧早已在此嚴陣以待,身旁集結的天兵天將,神色冷峻而肅穆,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。
托塔天王李靖與王靈官身披厚重堅實的鎧甲,鎧甲的縫隙間,絲絲熱氣如幽靈般蒸騰而出。
二人神色焦急萬分,正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四處吶喊,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城中的防禦佈局。
原來,不知從何時起,四國的兵力竟如同暗夜中的鬼魅,悄無聲息地從四面八方悄然推進,如一張無形的大網,已然將這福國都城圍得水洩不通、密不透風,不留一絲縫隙。
愛人姑娘一眼瞥見悟空歸來,原本強忍著的淚水瞬間如決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。
她又急又怒,聲音顫抖地朝著悟空大聲喊道:“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?這麼久都毫無音訊,根本聯絡不上你!你看看如今這猶如煉獄般可怕的局面!”
那聲音裡,滿是對悟空安危的擔憂與歷經煎熬後的委屈,彷彿所有的恐懼與無助在這一刻都找到了宣洩的出口。
悟空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愧疚感,面色凝重如鐵,語氣堅定地對著她說道:“當下這嚴峻的情形我已然瞭如指掌,此刻唯有秉持狹路相逢勇者勝的信念,且看我如何將他們打得丟盔棄甲、狼狽逃竄!”
他的話語,如同黑暗中的誓言,雖堅定卻又帶著一絲對愛神姑娘的心疼,試圖用自己的力量為她驅散眼前的陰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