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天繁星逐漸籠罩了蒼茫夜色,涼涼夜色之上,月亮皎潔地高高懸掛。
晚間微風,淡淡月華,像是銀河瀑布般傾斜如下。
陰山餘脈腳下,黑戈壁一側,一塊整齊的空地之上,虎威鏢局的幾個大火堆釋放著沖天火花。
零零散散的火星在其中蹦跳出來,火光將整個營地照射得極其通透。
在火堆旁邊,吃飽喝足的眾人聚攏在一起。
年老的不斷朝著篝火之中新增柴火,年輕的則是端著酒壺,意氣風發地互相侃大山,在一片大笑之中,猛地碰撞在一起。
陳安也是坐在火堆旁邊,一條腿蜷起,一條腿垂直,滿面春風地看著醉醺醺指點江山的漢子,這種氛圍,很是淳樸,也很少感受。
“陳安哥,看你晚上也沒有怎麼吃,來,鬧一口,蹲下搓搓手,暖和暖和身子。”
在陳安撥弄著小火堆的時候,幾名同行少年站在他身邊。
陳安輕笑一聲手一伸,就將酒葫蘆拽到手裡,豪飲了一大口後笑著點了點頭:“謝謝。”
這種純糧食釀造的米酒,沒有工業酒精的那種辛辣,反而多了幾分香甜,喝到胃裡,暖洋洋的。
兩口下肚,幾名同行少年互相對視一眼,紛紛坐在陳安身邊。
“怎麼了?都這麼看著我?”陳安好奇問道。
“沒啥,我們幾個睡不著就是想聽聽你和...”少年們先是壓低聲音,隨後小心翼翼地朝著邵靈芸所在的馬車看了一眼,確定沒有人聽到後這才低聲道:“和大小姐的事兒。”
“大小姐?”陳安苦笑道:“我和大小姐能有啥事?”
“陳安哥,你和我們還值得裝啊,誰不知道你倆之間的那點事兒。”
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拱火道:“當年你父母雙亡流落街頭,是大小姐救了你,後來大小姐走鏢,被人暗算中毒,是你千里迢迢從陰山帶回來的鬼嚎草,也是你以身試毒,上了根基,自此以後再也不能習武,總鏢頭看你忠心,破例將你留在鏢局。”
陳安明面上沒有說些什麼,但是內心卻不斷翻騰起來。
這段時間以來,陳安只是知道無法凝聚氣息,還以為是自己身體不行,沒有想到竟然是中毒所致。
如果真的是中毒所致,這就說明自己的根骨能好。
心裡激動不已的陳安表現得很是鎮定:“沒什麼,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。”
“我們也都知道如果不是礙於自己身份,大小姐沒準真的會嫁給你,現在倒是有機會。”
“機會?什麼機會?”
“參加四月會啊,不過不是已廚子的身份參加,而是已選手身份參加。”
一語點醒夢中人,不得不說,這和陳安一開始的想法的的確確不謀而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