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戈壁,束河邊陲小鎮。
夜禁的鐘聲已經響了三遍,這座身出咽喉交通之道的驛站蒙上了層層神秘。
咋暖還寒之際,寒意瀰漫四方,街道之上除了打更的更夫就是整齊劃一的甲士。
層層白霧沾染在紙漿鎧甲上形成露珠,鏗鏘有力的踩在地面之上。
此時透過朦朧的月幕,在高瓴閣樓的脊骨上,可以看到一前一後騰空而起。
不過前者看似疲於奔命,一口氣沒有倒上來,徑直墜落下來。
“媽的,你到底是誰?追了老子兩個時辰了。”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人朝著地上啐了口唾沫不屑道。
藉助月色看清楚了中年人模樣,尖嘴猴腮,五短身材,一雙鼠眼提溜亂轉,嘴角處更是帶有標誌的一撮毛。
相比於道袍中年人的顫顫巍巍,後者表現的則更顯飄逸,腳尖輕輕踩屋簷,寬鬆衣裙更是在月光下翩翩起舞。
“石錢你是這束河鎮的地頭蛇,七天前虎威鏢局的嚮導是你所找,那這份血債應該也有你一份。”
道袍中年人神情先是一愣,驚恐之色溢於言表:“你竟然活著回來了?!”
“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。”陳安冷漠道:“回答我,虎威鏢局的鏢在哪裡?”
話音一停,石錢猛抬袍袖,百十根羽刺噴湧而出。
“小子,若是你搶先動手,我到還真沒有什麼辦法,可能你忘了老夫的本事,暴雨分針。”石錢冷哼道。
可是下一秒,他卻臉色大變。
後者好似憑空消失一般,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尊殘影。
石錢來不及開口,只覺得胸口一陣冰涼,瞳孔猛然一縮,踉蹌後退兩步,雙眸開始充血,可是在最後一秒,他看到了一雙血紅色的雙眼。
“是...您...”
石錢吐出一口鮮血,木木愣愣道。
“最後一次機會,究竟是誰讓你出賣我們的?你如果說實話,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的。”
“想要從我嘴裡套話?門也沒有。”石錢聲音越來越弱:“真是可悲啊,虎威鏢局馬上就要完蛋了,我死得慘,恐怕到時候你們死得會更慘!”
蝠王嘶吼一聲,一片煙霧從口中噴出,用力一拽,一顆還跳躍著的心臟便被其捏在手中。
“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。”陳安在石錢屍體上一陣摸索,只是找到了一把鑰匙:“小子,你不是第一個,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,既然你不說,那我就自己查出來,放心,到時候我一定會送他下去見你。”
束河鎮內西北角處的寶青坊笙歌不斷,作為城內唯一不受夜禁的風流之所,雖然已是入夜時分,往來富商貴胄卻接踵而至。
穿著奇珍異服的女孩兒站在門前迎來送往,尋花問柳中盡顯婀娜多姿。
對於尋常人來說這裡是一擲千金的銷魂窟,只要手中銀子足,任何誇張離譜的心願都可以提出。
但是在黑戈壁所有江湖人眼中,這裡更像是個斷頭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