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手搖頭晃腦、鼓著腮幫賣力地吹奏。
穿旗袍的歌女扭著水蛇般的腰肢,舞女翩翩起舞。
“金爺,您怎麼這麼久沒來?我可想死你了。”
“林少,裡面請裡面請。小蝶快過來敬酒!”
零晰眯起雙眼逡巡,卻看到所有人都是面目不清的虛影,只有角落裡一個端著琵琶的女子,看得清五官。
面目含愁,神色落寞,正垂眸撥絃。
“喂,彈首歡快的曲子,別整天跟家裡死了人似的!”
點她的酒客醉醺醺地衝她高聲喊。
可她置若罔聞,只反覆彈唱著。
“長影燈影孤宣,照不亮眉間寒雪……”
好像與身邊熱鬧喧囂的歡場,分屬兩個世界。
酒客聽得火起,把她連人帶椅子踹翻在地,腳重重地一腳腳踩在琵琶上。
“老子來浮世繪就是找樂子的。媽的臭表子整天臊眉耷眼,抱著把破琵琶,沒一點笑模樣,晦氣!”
“爺別生氣,她素來就喜歡假清高的。來來來,我陪你喝一杯,消消氣……”
酒客罵罵咧咧地走遠。
琵琶女趴在地上動彈不得,身旁走過一群又一群的人。
他們或仰天大笑,或醉醺醺得搖晃,可沒有一個人看見
半晌才起來,捂著小腹臉色慘白。
而她的眼神執拗而破碎地釘在琵琶殘片上,拼盡全力蠕動著,緊緊樓進懷裡。
“我是看你孤身一人可憐才留你。可我不是慈善家,你壞我生意,我也只能把你趕出去了。”
女子不語,只抱緊琵琶碎片,纖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。
畫面戛然而止,地下車庫瞬間恢復如常。
零晰沒有停頓,利落轉身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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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妙華對自己的急中生智非常滿意。
雲棲雅筑是他買給某任女友的禮物,可還沒入住就傳出了鬧鬼的傳聞。
他只好又買了一套房給人家,這套就閒置著,都差點忘了。
江十堰那天用究極前女友修羅場威脅他時,他情急之下突然想到這套房子。
她不是敢耍他嗎?
不是敢威脅他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