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喬凡沉默著站在喬青山的身前，仔細打量著他許久。
“怎麼坐在沙發上，一副丟了魂的樣子？”
說話的同時，男人朝著沙發上的兒子探出手去。
喬青山下意識身子微微後仰。
這細微的動作顯然也落在了喬凡的眼裡，他往前探出的手微微一頓，但隨後繼續探去，手掌放在了喬青山的額頭上。
“沒發燒。”他直起身子來，看著眼前的喬青山：
“你才剛剛出院，如果身體有什麼不適，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...”
他話說到這裡忽然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，轉口道：
“跟你媽說也可以。”
“.....好。”
這兩句話後，客廳裡頓時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。
喬凡顯然不是能跟親兒子隨便侃大山的型別。
他的話不算多，說話時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，更多的時候只是一臉嚴肅地沉默著。
雖然喬青山也不理解他擺著那張嚴肅臉是在想什麼。
喬凡在客廳坐了一會，不知不覺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，但旋即又想起了什麼，把叼在嘴裡的煙放下。
也許是半分鐘，但喬青山總覺得得有過去了四五分鐘這麼長，他才等到了老爸的第二句話：
“你的腸胃好些了嗎？”
喬青山怔了怔，這才想起來，父親問的應該是之前那場晚餐裡，他突然嘔吐的事。
“好很多了。”
“中午或者晚上有什麼想吃的？”
喬青山想了想：“隨便......還是刺身吧。”
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喬青山的臉上。
“生食？你以前喜歡吃生食嗎？”他的聲音低沉：
“出院之後，突然開始喜歡吃生的了？”
喬青山身子稍稍坐正，“我一直都喜歡刺身啊，怎麼了？小雨也喜歡吃的。”
他眉頭微不可覺地皺了一下：
“你...不知道嗎？”
男人像是一頭捱了錘的老牛一樣，迅速地癟了下去。
客廳裡的氣氛開始尷尬起來，男人很快起身：
“是有點老糊塗了，把這事都忘了。下班了我去買點刺身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