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不把握住,就只能被綁死在楊文忠這條大船上,一條路走到黑。”
“而等待你們的結局,只有毀滅和敗亡。”
包彥倫無言以對,心虛地低著頭,似乎心中在進行艱難的糾結和掙扎。
秦川的語氣緩和些許,淡笑道,“包大人,以上的話,是我作為一名臣子對你的奉勸。”
“接下來,站在私交的角度上,我也要給你一個忠告。”
“楊文忠,絕非可信之人。”
包彥倫怔了怔,弱弱道,“秦大人……此話何意?”
秦川淡淡道,“最簡單的例子,就擺在你的面前。”
“林承方是楊文忠的得力干將,對他忠心耿耿,這些年來為他立下不知多少汗馬功勞。”
“但是出事之後,楊文忠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親手送林承方上了西天,用他的頭顱為自己撇清關係。”
“你們這些楊黨的官員,和林承方一樣,在楊文忠的眼裡,都不過是棋子而已。”
“在有用的時候,楊文忠會敲骨吸髓地利用你們,壓榨盡你們身上所有價值,利用你們幫他賺取銀兩。”
“而當沒用的時候,你們就只會作為棄子,被楊文忠無情拋棄。”
“甚至大禍臨頭之事,楊文忠還會直接對你們痛下狠手,讓你們成為他保全自身,保全楊家的墊腳石。”
“包大人,我知道你雖然膽小,但也算是個聰明之人。”
“既然是聰明人,就應當將命運握在自己的手中。”
“而不是將命脈被他人握於股掌,還是一個如此冷酷無情之人。”
說罷,秦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,頭也不迴轉身離開。
剩下包彥倫獨自一人癱坐在包間內,內心五味雜陳。
……
次日清晨,早朝過後,李玉堂將秦川召入養心殿。
命所有丫鬟和宮女都統統退下,包括汪沉都到門口等候,只剩他們兩個人。
“秦卿,你說得沒錯。”
李玉堂沉聲道,“京兆府的事,確實沒有那麼簡單。”
秦川頓時面露正色,“陛下,出什麼事了?”
“前兩日,你剿匪出發之前,朕命蒼雲衛抓捕京兆府尹段德俊,進行拷問。”
李玉堂說道,“兩日的拷問下來,段德俊卻始終守口如瓶,將勾結刺客,私縱土匪之事都包攬在自己的身上。”
“除此之外,便什麼都不肯招認。”
“沒想到,昨天夜裡,他竟然也遭到了賊人的刺殺。”
“什麼?”
秦川怔了怔,皺眉道,“陛下懷疑……此事與刑部尚書包彥倫有關?”
“不。”
李玉堂搖了搖頭,沉聲道,“此事,與包彥倫並無關係。”
“因為朕並非將段德俊關在刑部大牢,而是下旨關押於蒼雲衛的詔獄之中。”
聽聞此話,秦川頓時也意識到事態的嚴峻,神情變得無比凝重。
段德俊,竟然並非是在刑部大牢,而是在詔獄遭到行刺。
雖然僅僅兩字之差,但卻直接讓這件事的嚴重性,上升了好幾個級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