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川微笑著點了點頭,不緊不慢走進都察院內。
來到坐在正中間,身著一品官袍的中年男子面前,微微頷首,畢恭畢敬道,“下官秦川,見過韓尚書。”
韓山秉點了點頭,笑道,“秦大人,今日是你第一日走馬上任,怎麼就遲誤了一個時辰?”
秦川歉意笑道,“韓尚書,抱歉。”
“下官昨夜徹夜練武,疲憊不堪,今早便貪睡了會兒。”
“沒想到秦御史還要練武的習慣,真是值得本官學習啊。”
韓山秉點了點頭,淡笑道,“不過往後,還是要調整好時間才行。”
“你應該也知道,按照大乾律法,凡四品以上官員,都必須每日參加早朝,向陛下彙報公務。”
“你現如今已是四品御史,算是我們都察院的第三把手。”
“雖然陛下器重你,即便你不參加早朝,也會寬仁於你。”
“但我們身為臣子,理應恪守朝廷的規矩和律法,你說對否。”
“韓尚書所言極是,下官受教。”
秦川點了點頭,鄭重道,“請韓尚書放心,明日早朝,下官絕不會遲誤!”
“好,好。”
韓山秉樂呵呵點了點頭,“你的工位,本官已命人給你收拾好。”
“咱們都察院的工作不算複雜,等本官親自帶你兩三日,你便輕車熟路了。”
“多謝韓尚書。”
秦川和韓山秉寒暄了一陣,便回到自己的工位坐下。
然而,整整一天下來,他都有些百無聊賴。
韓山秉說得不錯,都察院的工作,確實比較清閒。
至於其中的原因,秦川也非常清楚。
都察院的職務,就是糾彈朝中的貪官汙吏,貪贓枉法的地方官員,以及橫行霸道的驕兵悍將。
說白了,每天最大的工作,就是負責參人。
如果朝中有兩黨競爭的話,那麼都察院一定是最炙手可熱的位置。
兩撥人馬各不相讓,你參我來我參你,真真假假,真偽難辨,只要想挖的話,怎麼都能挖出一點不乾淨的底子出來。
但是,自從自己的父親秦擎蒼死後,現如今朝廷的官員班子,幾乎就成了楊文忠的一言堂。
但凡想要在朝中立足,必須先找楊文忠拜碼頭。
楊文忠對你滿意,你才能在朝中站穩腳跟,然後在徐圖升官發財。
長久以往,導致現如今,滿朝四品以上的官員,幾乎九成都是楊文忠的黨羽。
大家都是一個陣營的,自然不會互相參本窩裡鬥。
他們都察院,自然也就成了一個虛設的閒差。
整整一天下來,這些官員們都只是有說有笑地喝茶聊天,要麼就是下棋打磨時間,彷彿早就對此習以為常。
秦川實在閒得無聊,便直接趴在桌子上補起覺來。
直到傍晚時分,他才韓山秉吵醒。
“秦御史,醒醒。”
秦川打了個哈欠,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。
一看門外,已經是日落殘陽,夕陽西下的時分。
其他的官吏基本上都已經走得乾乾淨淨,只剩下自己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