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證據呢?”
朱允熥也是這樣認為,錢一定在呂家的人手裡。
但不會只是聽了李至剛的話,就什麼都相信了,需要有證據,才能對付李家。
只要李至剛可以給出足夠的證據證明,朱允熥就能利用這一點操作下去。
“這件事,發生在很久之前。”
李至剛想著說道:“那些傷殘老兵,都這般年紀了,他們是最早跟隨陛下打天下退下來的老兵,撫卹也是很多年前發放的,現在要追究,比較難了。”
這個也是事實,說得並無問題。
楊士奇問道:“也就是說,沒有證據?”
“沒有太直接的證據。”
李至剛說道:“殿下是知道,我和呂家算是有怨,被貶職戍邊之前,臣就開始查呂家的事情,至於為何這樣查?說來也不光彩。”
他輕咳一聲,有點難為情道:“當時的臣,也是鬱郁不得志,想做點什麼事情,引起陛下的關注……”
朱允熥打斷道:“不對,你當時,侍奉我父王,還不得志?”
那可是太子身邊的人!
將來太子登基,他們這些太子屬官,基本可以一步登天。
這樣還叫做,不得志嗎?
李至剛連忙解釋道:“當時臣侍奉太子,但前有侯庸和唐鐸,他們早已是太子身邊的人,當了詹事多年,在他們眼裡,太子不能與其他官員親近,臣多次示好,但都得不到結果。”
聞言,朱允熥和楊士奇都懂了。
侯庸和唐鐸很想當從龍之臣,當朱標身邊,唯一唯二的功臣。
能夠親近朱標的人越多,未來的功勞可能越低。
這些文官,心眼也是多了去。
“後來,黃子澄、齊泰成了東宮侍讀。”
“他們很聰明,馬上投靠了現在的太子妃,從而排擠我。”
“我雖侍奉太子,但在詹事府,連見太子的次數都不多。”
“確實鬱郁不得志!”
李至剛低下頭道。
朱允熥也是想不到,父王身邊的情況,比他想的要複雜。
但問題來了,父王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事情?
“應該是知道的!”
朱允熥可以判斷,能當太子,朱標的手腕和眼光絕對不會太差。
下面的人想瞞著他搞小動作,可能性不大,就算他發現不了,但錦衣衛也會發現,只是暫時不管他們,應該有什麼打算。
“你知道的這些事情,是從侍奉父王的時候知道的?”
朱允熥捕捉到了關鍵,問道。
李至剛點頭道:“沒錯,臣意外發現,太子妃的弟弟呂福和太子妃商量這筆錢的事情,太子妃想問呂福要這筆錢,留給將來二皇孫用,她說二皇孫未來,要當大明第三個皇帝,但少不了一些錢打點。”
“呂福不給吧?”
楊士奇問道。
“不給!”
李至剛點頭道:“這筆錢早就在呂福手中,周德興和呂家是姻親關係,太子還在的時候,他們已經形成派別了,有人認同二皇孫,也有人認同三皇孫,請問三皇孫知不知道?”
朱允熥點頭。
實際上,他是不知道的,但故作知道。
以前的朱允熥,被呂氏限制得死死的,反抗只是近期的事情,要不是多了個穿越者的靈魂,朱允熥現在還不知道可以做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