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十六)
也不知道是不是躲著香君,顧亭雪帶著福哥兒去了行宮,這一去就是三日,說是要等到過年了才回來。
青松院裡的事情便交給了香君處理,書房也讓香君自由進出。
福寶習慣了漫山遍野的跑,在屋子裡待不住,便拉著香君出門閒逛,兩人是青松院的人,倒是也沒人攔著她們。
畢竟是小侯爺的丫頭,誰沒事兒去為難她們呢?
沒想到,老祖宗又看上了福寶,把福寶請去說了幾次話,聽說,後來又買了好些個十一二歲的丫頭,打算養一養到時候送給顧亭雪挑。
香君只覺得這老祖宗一把年紀了,沒半點風骨,怎麼成天就想著用這種法子收買人心。
福寶帶著香君在院子裡認草。
香君既然以後想要出海,認識些基礎的草藥也是需要的。
兩人一個教的認真,一個學的認真,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。
“這些都是誰教你的?”
香君和福寶回過頭,見到一個瘦弱卻清俊的男子站在兩人身後,看穿著打扮,應該不是下人,是府上的公子,看起來和香君差不多大的樣子。
“你誰啊?”
香君擋在福寶面前,問:“我們從前怎麼沒見過你?”
府上的幾位紈絝香君都是見過的,每次都恨不得把眼珠子長她身上,不過是顧忌著老太太的叮囑和顧亭雪的身份,這才沒有出手。
“我也是顧家的人,我叫顧予安。”
顧予安,香君知道了,就是三房那個不討老祖宗喜歡的孫子。
他爹不是老祖宗親生的,他們一房在家裡,也不受待見。
“你們兩個是五哥院子裡的麼?”
顧亭雪在家裡這一輩排行第五,但這還是香君第一次聽人這樣叫他,所有人都是顧亭雪小侯爺的。
香君點點頭。
福寶探出腦袋來,好奇地看著顧予安。
顧予安笑了笑問:“你們能也教教我認著藥草麼?”
香君防備地問:“少爺哪裡需要認這些?”
顧予安苦笑道:“也不是每個顧家的孩子都是一樣的,我認得一些,也沒壞處,不是麼?”
香君還沒說話,熱心腸的福寶就滿口答應了。
倒也不是香君心思深,但她對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們,總是很防備的,畢竟她實在是沒見過幾個真正的正人君子,都是些衣冠禽獸,越是嘴裡滿口禮義廉恥的,背後越是下流不堪,什麼噁心的話,她沒聽過啊?
這麼些年,香君也就見過顧亭雪這一個正人君子罷了。
晚上香君與福寶說了,要小心些顧予安,莫要太過信任。
福寶卻眨巴著眼睛,一臉迷茫地說:“我想著,姐姐也可以找他拿玉佩呢,我看他腰上那玉佩,也不比姐姐盒子裡的那些差,成色還好一些呢。”
香君沉默了一會兒,終於是噗嗤一聲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