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僅此而已麼?”
“自然,顧大人叮囑我的話,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,每日我都換不同的,”袁好女舉起手來,做了個手勢,“他排在第四個。”
“這些年,你們可有交集?”
袁好女搖頭,“自然沒有,那十個人,我都沒交集,這幾年每次回京的時候,倒是偶爾會碰到幾個,但每次也說不上幾句話。”
香君當年給袁好女挑的大多都是新科進士,有許多都是留在京城任職的,遇到了倒是不稀奇。
袁好女是一品將軍,還是忠貞侯,他們想躲也不能躲,見到自然是要見禮的,所以說幾句話也不稀奇。
看袁好女一心只看著桌上的糕點,拿起來就往嘴裡塞了幾個,那樣子,也不像是對那探花郎上心的模樣,香君這才放下心來,又叮囑了袁好女一番。
她的水福兵對香君來說有大用,也只有她麾下有女兵,香君是絕對不會允許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沾染的。
香君直接駁回了探花郎的請求。
不曾想,沒過幾日,探花郎又上了奏摺,奏摺裡詳細地寫了,他去了松江府之後打算如何治理,怎麼打擊倭寇,怎麼提振漕運和紡織行業,甚至還寫了如何鼓勵工匠創新,如何提振當地紡織女的地位等等。
香君看著探花郎的奏摺,倒是寫到了她心坎上。
只是,她心裡始終有個疑影,便單獨召見了探花郎。
香君直接單刀直入,問探花郎:“你要去松江,可與忠貞侯有關?”
“若微臣說無關,實在是欺騙太后娘娘,但袁將軍並不是臣想去松江的唯一原因。太后娘娘重視海運和海貿,那松江必然是將來大齊的重鎮。”
香君想了想 ,“那就還是和忠貞侯有些關係了?你可知,忠貞侯的孩子不是你的。”
探花郎面色不變,“臣知道,臣算過日子。”
“那你是想做什麼?不給哀家一個解釋,哀家絕無可能讓你去松江。”
“忠貞侯是臣的救命恩人。”
(二十三)
四年前,探花郎還只是國子監的一個學生。
國子監的監生大多是官員子弟,這裡的大多數的學生家中祖輩、父輩都有官職或者功勞,甚至,家中長輩是三品以下的官員,在這裡都有些抬不起頭來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部分是監生,他們家中大多是鉅富,靠著花錢納捐進入國子監。
最後剩的那麼一點,才是地方選拔上來,在地方書院裡學習極為優秀的貢生,然而在這些貢生裡,大多也是家境好的,真正的寒門極少。
所以,整個國子監裡,只有探花郎一個,家中沒有祖輩蔭庇,也不是鉅富之家,甚至在老家,他也是出了名的窮,全因為恩師的舉薦,他才有機會入國子監。
到了國子監之後,他除了讀書,幾乎不與人交往。倒也不是他性子不好,只是出去交際要花錢。
他進京的銀子,都是恩師給的,自然不願意揮霍。
其他學生們來請他出去,他大多回絕,時間久了,便總是自己待著。
直到那一日,因為正是冬至,國子監裡沒什麼人,不是回家了,就是出去玩樂了。
探花郎在屋裡讀書,忽的面前的窗子被推開,一個英氣十足的女人蹲在視窗,看到他的時候,還有些驚訝。
“這都什麼時辰了,你怎麼還在讀書?”袁好女問。
探花郎放下書,“這個時辰,姑娘怎麼亂翻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