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君來到太極殿的時候,外面的大臣們跪了一地。
見到香君過來,萬里春立刻迎了上來。
“皇后娘娘,您快進去看看皇上吧,皇上被衛將軍的奏疏氣得暈了過去,如今人已經動不了了,就連話都說不清了!”
香君神色嚴肅,問道:“如今誰在裡面陪著皇上?”
“宴太醫和幾位大臣。”
香君做思索狀道:“顧大人現在在何處?”
“顧大人這些日子都在為了京中城防的事情奔走呢。”
“你趕緊讓顧大人回來,皇上這個樣子,顧大人不在皇上身邊,皇上怎麼能安心呢?此刻,皇上的身子比什麼都重要。”
“是!”
萬里春趕緊招手讓自己的徒弟立刻出宮去把顧亭雪找回來。
“去把璟王殿下也叫來,這時候,他應該陪在他父皇身邊。”
“是!”萬里春立刻說:“奴才親自去通知璟王殿下。”
香君入了皇帝的寢殿。
幾個朝中的重臣都守在皇帝身邊,宴離剛剛給皇帝施針,皇帝的臉色看起來好一點。但皇帝還是不能說話,睜著眼,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。
香君撲到皇帝身上,“皇上!您這是怎麼了?您別嚇臣妾啊!”
皇帝想張嘴說話,但越是努力想要開口,就越是狼狽。
香君趕緊輕撫皇帝的胸口,柔聲安慰道:“皇上您放心,您是真龍天子,您一定能逢凶化吉,一定能好起來的。。”
宴離已經收了針,站在了一旁。
香君看向宴離問道:“皇上這是怎麼了?”
宴離立刻恭敬回答:“回皇后娘娘的話,陛下此症乃急怒攻心,致肝陽暴亢化風,風火相煽挾痰上擾清竅,引發氣中危候。風痰流竄經絡則肢體不仁,矇蔽舌本則言語蹇澀。所以,皇上才不能動彈,也不能說話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皇上是被氣成這樣的?”
“是……”
“那要如何診治?”
“當務之急,每日需施以開竅通絡針法,為皇上平肝熄風,疏洩厥陰鬱火,再每日以桃仁、紅花煎湯燻洗手足,通利經脈。再輔以藥膳。”
“那皇上多久能好?”
“若聖體調養得宜,最快七日便可言語漸清,二十日四肢始能微動。只是,皇上肝木克伐日久,需百日靜養方可固本培元,更是再不能動怒啊!”
香君深吸一口氣,看向諸位大臣。
“諸位大人,你們能不能告訴本宮,到底發生了什麼,皇上為何會被氣成這樣?”
左相把事情與香君說了一遍。
香君蹙眉,“什麼奏疏?皇上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,定是這奏疏裡寫了什麼大逆不道之言!拿來給本宮看看。”
小路子立刻去拿。
此時元朗也已經匆匆趕到了太極殿,東宮離太極殿最近,他一路跑來上氣不接下氣,滿頭都是汗水。
看到父皇躺在床上,元朗的眼淚便立刻落了下來。
“父皇!”
香君趕緊安慰元朗,擦了擦他頭上的汗水,柔聲道:“別擔心,你父皇沒有大礙,只不過是氣急了罷了。好好調理一個月,定是能好的。”
元朗這才擦了擦眼淚,但還是緊緊握住皇帝的手,一動不動地看著皇上。
香君看著元朗,對他父皇的關心做不得假,心裡難免有些惆悵。
她收回目光,看著小路子匆匆進來,將那奏疏遞給了香君。
香君匆匆看完,怒罵道:“混賬,怎可這樣說皇上!”
香君轉身,立刻抓住了皇帝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