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君想呼救,但是剛張嘴就暈了過去。
再睜眼,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香君只覺得的周圍黑漆漆的,還一晃一晃的。
她伸手摸了摸,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塞進了一個箱子裡,聽外面的聲音,她猜測自己應該是被放在了類似板車一樣的車子上,正被拉著走。
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好的,身下墊著的竟然還是她的那張墨狐的披風,很是暖和。
香君沒有聲張叫喊,因為她也不清楚這裡還是不是營區,大概不是的,那周圍就只有綁架她的人,喊叫也無濟於事。
她躺在箱子裡,思索著如今自己的到底是個什麼情況。
到底誰能穿過那麼多守衛,把自己塞到箱子裡帶營帳?
就算這裡是敕勒川,皇帝駐紮的營區也不會出現這般鬆懈的守衛,更別說,還有顧亭雪、周子都的神策軍和朔方軍在,誰能有這般通天的手段把她擄走?
北蒙人?
不可能,要是北蒙有這個本事,直接把皇帝綁了,綁一個貴妃做什麼?而且北蒙也沒這個本事。
大將軍王?
大將軍王倒是有理由綁架香君,但是以皇帝對大將軍王的防範,不至於這般疏漏,更別說還有顧亭雪的人一直盯著呢。
香君又想起被捂住嘴的時候,那人在自己身後說的話。
他說,貴妃娘娘,得罪了。
首先那人的口音一聽便知道是從京城來的人,不是邊關的口音,而且語氣也不是譏諷,而是客客氣氣地說了一句“得罪了”。
他應該是真的不想傷害自己,現在自己待在這箱子裡,甚至都沒有被綁起來,或者塞住嘴巴,可見也沒什麼防範她的心思。
香君的心一點點安定下來。
她意識到,倒是有人可以明目張膽地在大營裡綁人,而不觸發任何守備力量,他只需要吩咐下去,事情就會安安靜靜地辦完。
如果是皇上綁了香君,那顧亭雪沒有及時反應,周子都不知情,守備就這麼放行了,便說得通也情有可原了。
可狗皇帝綁她做什麼?
想到此處,香君便清了清嗓子,大喊:“本宮口渴了。”
果然,那板車立刻就停了下來,外面傳來一個聲音。
“貴妃娘娘請等等,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,等到位置,自會給娘娘喝水。”
“一個時辰是想把本宮渴死麼!”
此言一出,香君果然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,然後箱子就被開啟一條縫,扔進來一壺水。
“你們是要把本宮憋死麼,窩在箱子裡怎麼喝?”
外面的人又是一陣小聲的討論,還是開啟了箱子。
香君坐起來,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外面。
外面白茫茫的一片,周圍都是雪,只有遠處的陰山能分辨一下方向。
她看了一圈,連營帳的影子都沒有看到,只怕早就遠離皇帝駐紮的營區了,再看一下頭頂的晨曦,算算時辰,距離昨夜她暈倒,至少已經過去了五六個時辰。
香君這才看向幾個綁架自己的人,每一個都是高頭大馬的壯漢,騎著馬。
民間可養不出這麼多健壯的人,也用不起這樣好的馬。
再看他們的臉,也沒什麼被吃過苦的痕跡,倒像是皇家的侍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