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幾日,顧亭雪每日都要身換衣服來。
畢竟他的皮子多,有文臣的皮子,有武將的皮子,還有內官的皮子,有麒麟服,還有蟒袍。
“娘娘委屈,如今換不了人,奴才換幾身衣服,至少能讓娘娘多新鮮幾日。”
香君的確是新鮮了幾日,就是身子遭不住。
只可惜,皇上把前朝的事情安排好,又來後宮了。
皇帝也聽說了皇后與香君又姐妹情深起來。
就連皇帝都有些不可置信,專門問了香君這件事。
“朕聽說,你與皇后最近走得很近?”
香君只能無奈地說:“臣妾本來是看著皇后娘娘中年喪子,挺可憐的,又病得厲害,這才多照顧了她一些,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深宮寂寞,立刻就視臣妾如親妹了,還說……臣妾和她從前在民間的妹妹很像呢。”
聽到這話,皇上的眼神明顯陰沉了下來。
皇上一面覺得皇后的做法實在是匪夷所思,一面又覺得實在是皇后做得出來的事情。
真是拎不清。
多愚蠢的女人,才會覺得中宮皇后能夠和未來太子的生母情同姐妹?
她自己又不是沒有兒子?
其實,皇帝是喜歡元澤的,元澤樣樣都是最好的,最大的缺點,就是薛嬌嬌這個生母。
“皇后年紀大了,就是喜歡唸叨從前的事情,你也不必聽她說那些事,都是皇后了,說她在民間的事情,也不覺自降身份。”
香君心裡冷笑,面上卻還是溫柔如水。
“臣妾就是想著,雖然晉王害過臣妾,到底也不關皇后娘娘的事情,都是在後宮伺候皇上的女人,既然皇后娘娘願意與臣妾好好相處,臣妾也願意尊敬皇后,不然皇后總是看不慣臣妾,又讓這個王、那個王的給臣妾扣什麼穢亂後宮的帽子,臣妾被冤枉也就罷了,還要讓皇上費心,替臣妾伸冤。”
皇帝想了想,拍了拍香君的手說:“你也不必委屈自己,朕說過,你是朕獨一無二的貴妃,驕縱些也無妨,皇后當年當榮貴妃的時候,朕也沒有見她多尊敬當時的楊皇后。”
香君只能苦笑說:“畢竟是皇后娘娘,臣妾就算再受皇上寵愛,也只是貴妃,名正才能言順,在皇后面前,臣妾總是要恭敬的。不然,前朝大臣們的嘴,臣妾可管不住。”
皇上捏了捏香君的臉,“你個促狹鬼,可是在提醒朕,元朗就這樣住到東宮去名不正言不順?”
香君惶恐,“臣妾冤枉,臣妾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皇上微笑,拍拍香君的手,“瞧你,別怕,朕不過是隨便說說。只不過,朕的確有個好訊息,要告訴你?”
“什麼好訊息?”
“如今天下大定,朕想要出巡,朕還沒有跟大臣們討論,想先來同你說。”皇帝握住香君的手說:“朕打算讓元朗留下來監國,你覺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