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亭雪把香君放在軟榻上,起身就要走。
“你去哪裡!”
香君一把抓住顧亭雪。
“我去找柳太醫,若是這孩子真的有礙娘娘的身子,必須早點除了。”
顧亭雪也太敏感了些,她也沒說什麼啊,他怎麼就猜到這個地步了?
“你去找柳太醫也沒用!孩子沒事,本宮的身子也沒事!這事兒本宮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。”
顧亭雪這才停下腳步。
他目光銳利地看著香君,陰沉地說:“所以,果然是有事。”
香君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詐了,氣得她一個軟枕砸在了顧亭雪身上。
“狗奴才!你的心眼子都用在本宮身上了!”
看香君生氣了,顧亭雪立刻服了軟。
他走過來,單膝跪在了香君旁邊,手放在香君的膝蓋上,要抓香君的手。
香君生氣地抽走了手。
“娘娘……我不是想逼你,你有事要瞞著我,我也不怪你,我只是……太害怕了。”
看著顧亭雪跪在腳踏上,那雙眼裡都是擔憂之色。
殺伐果斷之人,卻這般小心翼翼。就算明知道這黑心腸的狗奴才是故意裝可憐,香君還是心軟了。
“不是我不想告訴你,是我怕你會感情用事,這個孩子要如何處理,本宮要自己決定。”
顧亭雪再次握住了香君的手,放在鼻間嗅了嗅,可憐巴巴地說:“娘娘只管告訴我實情,我發誓,無論如何,我一定都聽娘娘的。”
香君沉吟良久,長嘆一口氣,終於還是開了口。
“我若告訴你,這一輩子,我活了兩次,你可會覺得我瘋了?”
……
顧亭雪沉默地坐在香君對面,似乎是在消化香君方才說的那些事情。
他低頭蹙眉,沉思了許久。
再抬起頭,他只說了一句話:“既然如此,這個孩子便留不得。”
香君倒是沒想到,顧亭雪半晌就憋了這麼一句出來。
她本以為,顧亭雪會有許多疑問呢。
“你信我的話?”
“聽起來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,但仔細想想,娘娘入宮後,對許多事情的判斷,對時機的把握,精準得就像是洞悉天命一般。娘娘若是活了兩次,很多事情就能說得通了。”
“那本宮沒告訴你此事之前,你是怎麼想的?就以為,本宮是純粹的聰慧過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