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只當是香君在太后面前要講規矩,便也沒有勉強,反而是安撫地看了香君一眼。
“母后,您就別打趣兒臣了,嚇著貴妃,以後都不讓朕拉手了。”
香君一副惶恐地樣子,給太后娘娘行了一個大禮。
“臣妾昨日回宮,沒有立刻來向太后請安,是臣妾的過錯,還請太后娘娘責罰。”
太后的眼神很是慈祥,語氣也和善得很,“哀家怪罪你什麼?這次你辛苦了,本該是皇后該去北直隸的,卻讓你去,這一路定是顛簸周折,好好歇著也是應該的,好孩子,快起來吧。”
香君起身,立刻走到顧亭雪面前,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藥碗道:“顧大人,讓本宮來吧。”
顧亭雪把手中的藥碗交給香君。
香君接過藥碗的時候,手指輕輕在他手上劃了一下,顧亭雪面色不變,但眼神總歸不像剛才那樣,冷若冰霜了。
他默默地走到一旁站著,並不言語。
香君和福姬一起伺候太后用完藥,太后便給香君賜了坐。
皇上和太后說著話,香君卻注意到,這宮裡除了伺候太后的那幾個老人之外,還有兩個看起來很眼生的宮女。
這兩個宮女不是太后宮裡,香君好像記得,之前在太極殿裡見過一兩次,應該是皇上的人。
福寶站在床尾,一副受驚的小兔子模樣。從方才香君一進來,她就用一種求救的眼神看著香君。
香君沒有接她的眼神,倒是皇帝注意到了福姬,瞟了她好幾眼。
福姬看到皇帝看自己,這才不再亂看,低著頭站在角落裡,一聲不吭,絲毫沒有從前活潑的樣子。
香君也和太后說了一會兒子話。
要說太后哪裡不對,偏偏又沒有什麼不對的,只是越是這般一切如常的樣子,香君心裡越發的不安。
“貴妃回來的正好,馬上要年節了,這家宴只有你來辦,哀家才放心,哀家如今病著,喜歡宮裡熱鬧一些,要辛苦你了。”
皇后馬上就要出來了,她掌管後宮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年節,太后卻交給香君來辦,明顯就是不想給皇后臉。
“太后娘娘,這……馬上便是皇后娘娘管理六宮了。”
皇帝看向香君道:“太后把此事交給你,你便好好去辦便是,皇后不會在意的。”
“太后娘娘放心,臣妾定會辦得熱熱鬧鬧的,讓您老人家開心開心。”
太后又問了香君不少江南的事情。
香君一一回答了,只是他注意到,皇帝坐在一旁,倒是沒有太關注太后和她說了什麼,而是時不時地看向顧亭雪。
可顧亭雪還是平時那副死樣子,乍一看,冷冷的,但也挑不出什麼錯來。
就這麼各懷鬼胎地離開了仁壽宮,香君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,顧亭雪和太后,甚至都沒給她一丁點暗示。
香君試探著問皇上:“臣妾看太后娘娘臉色沒有那麼差,不像是病重了的樣子?”
皇帝的眼神冷了冷,語氣有些冷漠地說:“母后之前是氣急攻心,現在見到想見的人了,自然就沒事了。”
香君只當自己沒聽明白,默默地跟著皇帝一起回了承香殿。
如今皇上似乎是很依賴香君,就連摺子都搬到了承香殿來看。
當夜皇帝又宿在香君的宮裡,有皇帝杵在這裡,香君也沒辦法再讓人去打聽。
“今日朕已經在朝堂上承諾,明日便讓皇后離開大佛堂,回甘露宮去。”
“皇上,臣妾有些害怕……”香君抓著皇帝的手說,“皇上,您不知道,在江南那一次,臣妾是真的差一點就死了,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皇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