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……”
顧亭雪按住了香君的手,他垂眸看著香君,神色複雜,像是蘊含了千般情愫、萬般無奈似的。
怎得一個男人看人會這般愁腸百結,這眼神,香君從前只會在那些等郎君的深閨婦人臉上看到。
“又怎麼了?”香君扯了扯顧亭雪的腰帶,有些嬌嗔地說:“好亭雪,咱們只得七日自由,你還不快些?”
可顧亭雪卻不動,似乎是還有些委屈。
“娘娘與我在一塊,就只想這些事情麼?”
香君有些懵,眨了眨眼,不解地看著顧亭雪。
怎麼的呢?
這是觸及了靈魂,就要跟她玩純愛了麼?
顧亭雪從前也不純愛的啊,會的挺多的呀……
“那……我們先聊一會兒?”
顧亭雪無奈,埋怨地看了香君一眼,然後忍不住撇頭輕笑一聲。
“罷了,隨娘娘吧。”
……
香君坐在床邊,顧亭雪就站在她面前,他低頭看著她,眼神極為溫柔,能滴出水來。
顧亭雪今日卻不像往常那樣充滿了攻擊性,像是一條隨時準備咬人的毒蛇,今日的他像是香君小時候養的那隻奶狗,又乖又溫馴。
香君覺得這樣的顧亭雪也挺有意思的。
腦海裡生出許多壞念頭來。
香君伸出手,解開顧亭雪的衣袍扔在地上,又去解開他的髮髻。
顧亭雪的長髮,香君是極喜歡的,他的頭髮比女子還多,還柔順,披散著長髮的樣子,有種雌雄莫辨的美。
香君喜愛美人,可她自己就長得好看,難得見到一個比她自己還要讓她稱心如意的人。
香君伸出手,要去解顧亭雪的腰帶。
“別!”
香君感到顧亭雪整個人都慌了。
顧亭雪一把抓住香君的手,連聲音都在顫抖。
“娘娘,不要這樣。”
兩人在一起這麼多次,香君從來沒有見過顧亭雪的傷疤。
從前香君不會觸這個黴頭的,她懂一個閹人最害怕被看到的是什麼。
她也懂顧亭雪的不願意。
所以,她總是小心翼翼地不提及此事。
可今天,她就是要看一眼。
不走到這一步,不逼著他把全部都給她看,他對她總會隔著那麼一層防備和懷疑。
“我想看你的傷口。”
顧亭雪紅著眼看著香君,香君這才意識到,顧亭雪整個人竟然都在不自覺地顫抖。
她覺得,可能下一瞬顧亭雪就要在她面前整個碎掉。
顧亭雪的聲音很輕,帶著哀求:“求你了,別看,很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