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策軍怎麼這般不要臉,這護衛娘娘的事情,明明是我虎賁衛的事,你們偏要搶著幹,朝廷又不多給他們俸祿,看來這鷹犬就是鷹犬,一日不當狗,都難受。”
神策軍的副將更難聽的話都聽過,畢竟他們的統帥是太監,表面上大家害怕他們,但背地裡,什麼難聽話都會說。
神策軍早就是身經百鍊了。
所以神策軍的副將臉不紅心不跳地說:“貴妃娘娘在北直隸的一番作為感天動地,我們神策軍護衛娘娘,不是為了俸祿,是真心為了娘娘的安泰。不像你們虎賁衛,如此不誠心,難怪皇上不讓你們出去真刀真槍的幹仗,只能在京城裡貓著。你們這般無能,是護衛不住貴妃娘娘的,我看,你們還是下去吧。”
此言一出,神策軍的人立刻大笑起來。
兩邊人誰都不服,就在兩邊的人吵得熱火朝天、恨不得要打一架的時候,所有人忽然同時晃了晃。
船忽然動了!
這是開船來了?
“等等!誰讓開船的!”虎賁衛的副將激動的說:“我們將軍還未上船呢!”
神策軍副將憋著笑道:“無妨,後面還有好幾艘船呢,你們將軍回來之後,還可以坐後面的船。衛將軍不在沒事兒,我們顧大人在船上呢。”
“你!”
虎賁衛副將也沒空再和神策軍副將掰扯了,立刻往下跑,想要讓底層的水手停船。
可下面是許大人守在那裡。
得知虎賁衛的衛將軍還沒有上船,許大人眉頭緊鎖,一臉無奈地說:“這開船的時辰都是欽天監算過的,怎麼能為了你們衛將軍調頭呢?你們虎賁衛不是最是紀律嚴明的麼?這衛將軍怎得如此糊塗?”
虎賁衛的副將也是著急得很。
“真不能掉頭麼?我們將軍不在,末將實在是擔心這寶船的護衛。”
許煥文想了想說:“寶船前後和兩側有虎賁衛和神策軍的船隻守衛,這船上還有幾百侍衛,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。我看,就等七日後停船補給,衛將軍再上寶船便是。”
無奈,虎賁衛副將只能退下。
他趕緊上船,打算看一看虎賁衛有多少人上了船。
結果一算,虎賁衛的人竟然只有神策軍的一半!
最可氣的是,神策軍的上將顧亭雪上船了,而虎賁衛的衛將軍卻沒上船。
怎麼想他都覺得這是陰謀,這一定是神策軍的陰謀!
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愛搶功的!
……
衛將軍騎馬帶著焦炸烙回來的時候,貴妃的寶船已經駛離了岸邊十幾米遠,此刻就算乘小船追怕也是追不上了。
衛知也隱約看到一個人站在船艄之上,似乎正在與他招手。
衛知也一眼認出了那人身上紫色的官服。
那是顧亭雪!
衛知也氣得直接把懷裡的油紙包扔在了地上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他覺得船艄上的顧亭雪正在嘲笑他。
終於,一直克己復禮的衛將軍,終於是忍無可忍衝著那寶船的船艄嘶吼起來:“顧亭雪!你給我等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