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貴妃的車駕便離開了行宮,從北直隸出發前往江南。
照說貴妃的車駕無論如何也輪不到神策軍來管,可神策軍還是跟虎賁衛一起護送著貴妃,更可氣的是,神策軍又爭又搶,直接把貴妃的車駕包了個圈,前後左右都是神策軍。
衛知也心裡很是不服,這顧亭雪實在是目中無人。
他直接縱馬到顧亭雪面前,沒好氣地說:“顧大人,現如今北直隸的軍務已經交給白將軍,貴妃娘娘的安全,如今於情於理,都不需要神策軍護負責。末將知道您也需要去江南,既然順路,您的神策軍跟在我們虎賁衛後面即可。”
顧亭雪冷淡地瞥衛知也一眼,根本不搭理,用腿輕推馬腹,加速跑到前面,直接就騎到了貴妃的馬車旁,和貴妃的馬車保持一個速度往前走。
衛知也氣死了,既然如此,他也只能又爭又搶,便讓虎賁衛也上前,把神策軍擠開。
兩方人來來回回,終於是把動靜鬧得讓馬車裡的香君都聽到了。
香君下令停車,掀開車簾就見到顧亭雪和衛知也兩不相讓。
顧亭雪惡人先告狀,“貴妃娘娘,這虎賁衛實在是紀律不嚴,總是衝撞神策軍,都要把娘娘的護衛衝亂了,我看還是讓虎賁衛墊後,讓神策軍負責娘娘的守衛才是。”
衛知也忍下對顧亭雪的憤怒,對香君道:“娘娘,護衛您是我們的虎賁衛的職責,可神策軍一直擋在您的車駕旁,讓我們虎賁衛無法上前,末將這才和顧將軍有了爭執。”
顧亭雪冷哼一聲,語帶譏諷,“當初虎賁衛護衛不住行宮的安全,要調我神策軍才保證了娘娘的安全,如今出了行宮,外面的情況更加變幻莫測,衛將軍還是莫要託大才是,不然出了事情,還是得我神策軍出手。既然如此,倒不如一開始就退開。”
衛知也氣得恨不得要指著顧亭雪罵,但最後還是忍住了,維持住了一個將軍的氣度。
“神策軍願意輔助虎賁衛護衛娘娘自然是好,但末將是皇上親自調撥來護衛娘娘的,不敢自專,擅自把護衛娘娘的職責交給他人,還請顧大人莫要為難。”
“我若偏要為難呢?”
看到兩邊又要劍拔弩張,香君終於開口。
“神策軍退到後面,虎賁衛負責本宮的護衛。”
聽到香君這麼說,顧亭雪終於把目光看向了香君,卻在與她目光對視的時候,飛快地挪開了眼睛。
衛知也面上一喜,有人撐腰,立刻看向顧亭雪道:“貴妃娘娘都發話了,還請衛將軍讓神策軍後撤吧。”
顧亭雪黑著臉,但是卻沒有違逆香君的意思,擺擺手,讓神策軍往後撤。
顧亭雪勒住韁繩,調轉方向打算也往後撤去,卻被香君叫住。
“顧大人,還請等一等。”
顧亭雪垂眸拱手,語氣冷淡道:“娘娘可還有何事吩咐?微臣還要隨神策軍一同後撤。”
“顧大人剛才不是還口口聲聲要護衛本宮的安全麼?怎麼,這就又不在乎本宮的安泰,要後撤了?”
“不是娘娘讓神策軍讓出位置給虎賁衛的麼?怎麼又變成微臣不在乎娘娘的安泰了?”
“是啊,我讓神策軍後撤,又與顧大人有什麼關係?”
這回就連衛知也都忍不住側目看向貴妃娘娘,知道貴妃想做什麼,怎麼有些胡攪蠻纏?
“微臣不懂娘娘的意思。”
香君嘆一口氣,摸了摸自己的手串,含笑看著顧亭雪道:“顧大人這般心繫本宮的安危,不如就到馬車上來伺候吧,本宮這回出行,沒有帶身邊的太監總管,顧大人在宮裡也是伺候人的,便來伺候本宮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