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君只當沒聽懂皇上的暗示,一副嬌俏的模樣說:“若臣妾是男子,一定給皇上去當欽差,替皇上排憂解難,讓皇上寬心,不讓皇上日日在太極殿裡熬著。只可惜臣妾是女子,能做得也只有給皇上送送參湯了。”
香君將參湯端出來,遞給皇帝。
“皇上,再不喝就要涼了。”
皇帝接過,把參湯先放在了一旁。
“朕一會兒再喝。”皇上看向香君,握住香君的手,輕輕的摩挲著,溫柔地說:“愛妃是女子,的確當不了欽差,但卻能替朕去一趟江南,幫朕解決一個心腹大患。”
“啊?”香君一副震驚的樣子,眨巴了兩下眼睛,不解地問:“可臣妾是后妃,怎麼能離宮呢?自古以來都沒有這樣的規矩的。”
“當年母后也隨父皇御駕親征過,皇后也隨朕去過泰山,這種事情只要朕允許,讓欽天監尋個好說法,也算不得什麼。”
香君還是推拒,“可臣妾能為皇上做什麼呢?臣妾什麼都不懂,論起對江南的瞭解,臣妾的哥哥也是不差的,皇上不如派哥哥去?”
皇上思索片刻說:“朕若再派一個欽差過去,江南還是會有所防備,朕這些時日對他們的安撫,便白費了。如今天下不太平,江南絕對不能亂。”
忽的,皇帝抬眸盯著香君看,他的眼神有一種故作深情,可香君在演深情這件事上是個中翹楚,怎麼會看不出虛情假意呢?
“愛妃,可是不願意替朕解憂?”
皇上那深情裡暗藏的陰鷙、威脅和殺機,讓香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從前皇帝讓薛嬌嬌替他辦事的時候,也是這樣看著她的麼?
“朕以為,愛妃什麼都願意為朕做,愛妃不是說過,全心全意地愛著朕麼?”
香君立刻做出一副惶恐又委屈的樣子,撲通一下跪了下來。
“臣妾說過的,臣妾想讓皇上驕傲,為了皇上,臣妾什麼都願意做,什麼都可以學,臣妾只是怕自己做不好,回讓皇上失望。若皇上要臣妾去,臣妾去便是。”
“朕的香君這般聰穎,什麼都能做好的。”皇帝握著香君的手,把她扶了起來,神色也變得柔和,他溫柔地安慰著:“你不用害怕,朕會派朕的心腹跟著你,有什麼不明白的,與他們商量便是。”
“皇上的心腹不是顧大人麼,他都已經去北直隸了。”
“他不是,朕會派虎賁衛跟你一起去。”
香君眨巴著眼,“臣妾都沒聽過,會不會比顧大人還難相處?”
皇帝笑了笑,又說:“若你還是不安,朕讓許煥文跟你一起去。”
香君緩緩點頭,滿意了。
“皇上,臣妾去江南之後要做什麼?”
“你去的不是江南,愛妃先去北直隸。”
香君這回有些不明白了,怎麼又變成北直隸了?
“這次的蝗災是因皇后而起,應該由皇后去受災的地方,行吞蝗禮,這樣這件事才算真的有始有終,才能堵悠悠眾口。只是皇后如今在大佛堂裡齋戒,不能行使皇后的職責,再加上,她不被上天所喜,實在不適合辦這件事。朕想,如今貴妃在宮中如同副後,由貴妃去北直隸行吞蠶禮最為合適。”
香君心裡把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,要堵住天下悠悠眾口,他怎麼不自己去吞呢?
也不怕她被毒死沒人給他辦事麼?
“等此事辦完之後,朕會給你一份天大的體面,讓你回江南省親,並且讓人給你在江南修一座行宮。省親的時候,你也能代替皇后行國母之責,施捨粥棚,替朕安撫江南的流民。如何?”
香君在心裡咒罵狗皇帝。
雖說有吞蝗禮作為名目,不容易讓江南那邊的人懷疑,但是就沒有別的名目嗎?非要吞蝗?
無非是他想一石二鳥,把人利用到極致罷了。
“可臣妾有些害怕,聽說蝗災的蝗蟲是有毒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