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不喜歡不重要,朕信任他,這最重要。行了,你以後只要不太過,朕也不會說什麼,把握分寸。快睡吧。”
皇上抱著香君又睡下了。
香君的心卻一點點沉了下來。
咱們這個皇帝的心思,也是讓人摸不透呢。
照說,皇上不會這般重用一個自己討厭的人,可皇帝一邊對顧亭雪極度的信任、委以重任,一邊又在內心深處對他藏著極深的厭惡。
這是一種什麼奇怪的感情?
為什麼呢?
皇上和顧亭雪之間,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。
……
第二日皇上走的時候,顧亭雪已經不在了。
又隔了一日,香君的嫂嫂李氏便以命婦之身入了宮,拜見了太后娘娘之後,便來了承香殿。
兩人說了會兒女人家的閒話,李氏便含笑對香君說:“夫君與我說,他不方便在宮中走動,讓我以後常來宮裡看望娘娘,多來承香殿多坐坐。”
香君聽出了這李氏的話外之音。
意思是,李氏要做她與哥哥的傳話人。
這夫妻倆成親也有幾個月了,許煥文做這樣的安排,應該也對李氏有些瞭解的。
香君倒是願意給許煥文信任,先試試這位嫂嫂。
“嫂嫂,您是太后的親侄女,應該多去太后娘娘宮裡坐才是。”
李氏微笑,溫柔地說:“太后娘娘身子不好,本就不愛見外人。”
聽到外人那兩個字,香君挑了挑眉。
“而且……”李氏繼續說道:“我已嫁給夫君,是許家人,論親疏,我與娘娘才是至親呢。”
上輩子香君出身低,總是嫉妒這些世家女。
可這輩子她放下這些執念,對這些世家女便多了許多的欣賞。
她們拎得清,聽得懂別人話裡的意思,大多被訓練的聰明有禮,說起話來也不費勁,而且總能清楚的知道,自己最核心的利益在哪裡。
除了薛嬌嬌,香君倒是沒有遇到一個腦子不清楚的世家女。
有時候香君都想,那些男子那麼愛薛嬌嬌,莫不是就因為她這點與眾不同?
香君回神,她決定,用人不疑。
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含笑又問:“哥哥讓嫂子入宮來,可是有什麼事要與本宮說?”
“倒是沒什麼緊要的,”李氏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然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的似的,說:“對了,有個笑話,要說給娘娘聽,昨個兒周統領來找夫君說話,兩人相談甚歡,喝多了酒,周統領還在家裡的院子裡教夫君耍刀呢,夫君一個讀書人哪裡會耍刀,但偏要逞強,學了許久還是不成樣子,今個兒早上,胳膊都抬不起來。”
香君和李氏對視一眼,都用帕子捂著嘴笑了起來。
“哥哥這麼大的人了,怎麼還和個少年似的。嫂嫂還是得趕緊給哥哥生幾個孩子,當了爹爹才穩重呢。”
李氏也嬌俏一笑,終於有了些小女兒的模樣。
香君這才招手,讓小路子拿過一個令牌來。
“這是入宮的合符,嫂嫂以後入宮就不用提前寫拜帖了,我盼著嫂子常來陪我呢。”
李氏走了之後,香君的一顆心也徹底放下。
剛想把小路子叫過來,給她鬆鬆筋骨,就聽到夢梅進來通傳:“娘娘,江貴人要生了,您可要去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