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君放下粥碗,擦了擦嘴。
喜雨的目光落在香君露出的手腕上,那裡有一片青。
“轎攆備好了麼?”
“回娘娘的話,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“走吧,今日是十五,是闔宮覲見皇后娘娘的大日子,別讓大家久等了。”
……
甘露宮裡,皇后娘娘坐在寶座之上,下面左邊的首座坐著大皇子的生母德妃,右邊的位置空著。
其餘的妃嬪都到齊了,只有香君還沒有來。
王婉儀清了清嗓子,不陰不陽地說:“如今憐妃也是威風了,這到了妃位倒是也不裝了,誰都敢得罪,前幾日來我宮裡逞威風,如今皇上身邊的顧大人敢磋磨,對皇后娘娘也敢怠慢。哎,我記得,從前她對皇后娘娘多恭順有禮啊,如今也敢讓皇后娘娘等著。”
此言一出,甘露宮裡瞬間就靜了下來。
所有人都打量著皇后娘娘的神情。
然而皇后依舊淡然,絲毫沒有被王婉儀的話挑撥。
宮變那日,楊皇后要殺直接打殺她,那些妃嬪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,只有香君撲到她身上,不顧自己的性命給她求情。
那時候這些人怎麼不說話?
她薛嬌嬌又不蠢,沒那麼容易被人挑撥。
簡貴姬忍不住說:“皇后娘娘,憐妃姐姐是最尊重您的,今日遲到,定是有什麼緣故的。”
“本宮知道。”皇后微笑看著簡貴姬,滿意地頷首道:“本宮與憐妃親如姐妹,不會被這兩句話挑撥。”
這句親如姐妹,再次讓滿宮的妃嬪沉默了。
皇后娘娘對這憐妃可真好啊……
“皇后娘娘!”
忽然,一個小宮女進來,撲倒在地上,跪著給皇后娘娘磕頭。
薛嬌嬌一看,驚訝道:“你不是憐妃身邊的宮女喜雨嗎?怎麼回事,你們娘娘呢?”
喜雨跪在地上,哭著說:“皇后娘娘,我們主子從轎攆上摔下來了!摔得渾身青紫,還流了血,但我們娘娘說,給皇后娘娘請安是最緊要的事情,是一定要來給娘娘請安的,只是衣衫破了,怕衝撞娘娘,所以先回宮更衣,讓奴婢先來跟皇后娘娘請罪。”
此言一出,薛皇后瞥眼看了王婉儀一眼,王婉儀尷尬地用帕子捂著嘴,默默地端起了茶碗。
“你們娘娘也是,摔了自然是先請太醫啊。”
“娘娘說沒傷著骨頭,就是皮肉傷,而且見皇后娘娘比什麼事情都重要。還請娘娘不要怪罪我們主子來遲了。”
“無妨,咱們也沒什麼事情,大家等著她便是。”
約莫等了一盞茶的時間,香君終於是姍姍來遲。
眾人立刻看向憐妃,想看她是哪裡傷著了。
一看,嘴都磕破了,抬手時露出的手腕也是青紫的,看來真的摔得不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