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亭雪看著香君,他的語氣很平靜,眼神卻是很鄭重。
香君與顧亭雪對視著,有那麼一會兒,她覺得顧亭雪說的是真的,他說到就會做到。
但很可惜,就算顧亭雪說的是真的,她也不要這樣的真心。
她受夠了做別人的物件,就算是心愛的物件也不行。
香君也站了起來。
她站在上座,所以正好和站在臺階下的顧亭雪平視。
“亭雪,我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,愛是靠不住的,只有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才靠得住。我信你現在一心一意為我,可世事無常,以後得事情,誰能說得準,我們為何非要考驗人心呢?”
“娘娘不信我?”
“不是本宮不信你,是本宮見過太多負心薄倖的男人,愛時可以付出一切,不愛了就視如敝屣。所以,本宮只信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權利。”
香君母親,香君的師父,都被愛害了一輩子。
這世上的男子永遠有比愛更重要的東西,可女人們千百年卻被欺騙著,用一輩子去求轉瞬即逝的愛情。
香君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。
她這輩子只追求男人們追求的東西。
“亭雪,本宮不會把自己的命運寄託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,你別逼我。”
“包括元朗麼?”
“包括元朗,包括本宮的任何一個孩子。本宮願意依賴的,只有本宮自己。亭雪,我對你的信任,已經是我對一個男人信任的極限了,不能更多,你要更多,便是逼我騙你,可本宮不想騙你。”
顧亭雪聽了香君的話,卻是笑了。
他向上一步,再次站到了和香君一樣高的臺階上。
香君被逼退一步,差一點要跌坐在下去,卻被顧亭雪一隻手摟住了腰。
顧亭雪將香君扣在懷裡。
他低頭看著香君那雙勾人奪魄的眼睛,另一隻手摸索著香君柔軟的嘴唇。
“奴才知道娘娘不信男人,娘娘覺得男人不堪依靠是再對不過的事情。可娘娘忘記了,我不是男人,我是個太監。”
顧亭雪含笑看著香君。
他的嘴唇一點點靠近香君的紅唇,用婉轉而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說:“我的好娘娘,既然你已經想明白了,何苦再去討好男人?你別信任何男人,也別讓任何男人靠近,從今以後,只信我便好,娘娘想要的,我都會送到你手中。”
香君一時無語。
本來一肚子的火,現在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顧亭雪真是個狗太監。
太監不都是最厭惡別人說他不是男人的麼?他怎麼自己不是男人說得如此順溜。
可即便顧亭雪把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位置,香君也不可能答應他。
她知道,今日,必須要跟顧亭雪分個高下來。
若是今日她被顧亭雪壓下去一頭,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