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君沒想到這麼容易,她還以為自己還得再婉轉的提醒幾句呢。
這皇帝果然上道。
香君可不會矯情,甚至都不推辭,立刻滿眼含淚的答應了。
“真的嗎?那臣妾代父親謝過皇上了!皇上待臣妾真好!”
皇帝失笑,又捏了捏香君的鼻子,“旁的人都要推辭一番,你倒是不客氣。”
“臣妾才不推辭呢!宮裡的姐姐妹妹們私下總笑話臣妾,說臣妾出身低微,商賈出身,皇上給父親賜官,是愛護臣妾,是給臣妾做主,是皇上給香君的體面,臣妾開心還來不及呢,臣妾只會感激皇上的愛護。皇上放心,臣妾的爹爹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一片心意,一定會當個好官的。”
皇上看到香君這副“小人得志”的模樣,絲毫不覺得討厭,反而喜歡的很。
他不過舉手之勞,就能讓這個女子的家族徹底改變命運,能讓她這般感動歡喜。
比起貴妃那副冷冰冰的樣子,香君這得意洋洋的樣子,可愛得多。
……
不久之後,香君就收到了爹爹的信,還有爹爹送來的大把銀票。
皇帝讓爹爹做了知縣,雖說知縣算不得大官,但蘇州的縣都富得很,在一個富庶之地當知縣,爹爹已經很開心了。
香君也不希望爹爹做太大的官,爹爹的能力,能做好一個知縣就不錯了,官做得太大,怕不是要惹禍。
至於家中的生意,爹爹都交給了自己的長子打理,畢竟當官之後就不能經商了。
現在香君就只等著明年春闈,看許煥文能不能考中進士。
若是他爭氣,香君有信心給許煥文爭取個京官當一當的。
香君這段日子實在是志得意滿。
皇上常來看望,幾個高位妃嬪也避其鋒芒,再加上皇后也不作妖,越妃還在喪子之痛中沒緩過來,她這一胎,實在是養得安穩。
不過,最讓香君開心的是,皇帝因為最近忙,不能陪她,心裡覺得對不起她,就時常讓顧亭雪送東西來。
香君現在月份大了,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心裡總是燥得慌,實在是需要顧亭雪需要得緊。
以至於顧亭雪每回擦手的汗巾都要多準備幾條。
“今日便到此為止吧,你也顧忌點自己的身子。”顧亭雪無奈地說。
看到顧亭雪那促狹的神情,饒是香君這樣不怎麼知道羞恥的人,也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“哎呀!”
香君忽然叫了一聲,嚇得顧亭雪立刻緊張地湊過來問:“怎麼了?是不是動了胎氣?早知道就不依著你了。”
看到顧亭雪這副緊張的樣子,香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抓住顧亭雪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。
“孩子在動呢。”
顧亭雪感覺到一隻小手隔著肚皮在與他擊掌,那陌生的感覺,讓他錯愕。
他微微睜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著香君。
他眼底流露出單純的快樂和驚喜,這樣明媚的神色,還是香君第一次在顧亭雪臉上看到。一下子,那位讓人聞風喪膽的陰沉宦官,有了些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開朗。
“他很喜歡亭雪呢,定是亭雪日日來,他覺得亭雪是他的爹爹呢。”
可聽到香君這樣說,顧亭雪卻忽的變了臉色,他想要收回手,卻被香君察覺,一把按住顧亭雪的手,強硬地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肚皮上。
香君知道顧亭雪是怎麼想的。
顧亭雪始終覺得自己是閹人,他自慚形穢,他覺得自己不配做皇子的爹。
“娘娘……這樣的話,切不可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