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香君這樣盯著看,許煥文有些臉紅。
喝了口茶掩飾自己的尷尬,見香君還在看,他這才開口說:“娘娘為何這樣看著草民。”
“第一次見哥哥,要看得仔細些,免得以後遇見了不認得。哥哥也把妹妹看得清楚一些,不要忘記了才好。”香君故作親暱地說。
聽到香君這樣說,許煥文的臉更紅,垂眸,低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“娘娘,草民其實不是第一次見您。”
“嗯?”香君驚訝,“我們之前在哪裡見過?”
許煥文回答:“在許家,我見過娘娘許多次,只是娘娘不知道罷了。”
香君想了想,倒是不奇怪,她原來是許家養的瘦馬,也是進院子裡給主子們表演過一兩次的,而且她常去院子裡找師父,說不準遇到過。
不過香君也不在乎那些不重要的事,時間有限,她得趕緊跟許煥文說正事。
“哥哥,咱們時間有限,妹妹還是先跟你說正事吧。”
聽到香君這樣說,許煥文立刻嚴肅了神情,身子挺得板正,正色道:“請娘娘吩咐。”
“我問你,楊家可有人找過你?”
“找過。楊家派家臣私下來見過我,說是可以直接保舉煥文入朝為官,但我拒絕了。”
香君心裡一鬆,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來,問:“哥哥為何拒絕?”
“雖說楊家勢大,但是我入國子監不久,還沒搞清楚京城如今的形勢,再加上前段時間朝廷裡風雨飄搖,死了不少人,我不敢輕易站隊,怕影響娘娘在宮中的謀劃。若是因為煥文一己之私破壞了娘娘的大事,我便是許家的罪人了。”
香君心中大喜,這個哥哥不僅書讀得好,還是個拎得清的,並且為人謹慎,實在是個可造之材。
“那你怎麼拒絕的?”
“娘娘放心,我沒有得罪楊家,我只說,我想參加明年的春闈,暫時想專心讀書。楊家沒有放棄,又說要給父親在江南安排一個差事。我不好答應,也不好拒絕,便說,等我寫信問問父親想當什麼官再回復楊家……”
香君噗嗤一聲笑出來,用帕子捂著嘴,笑得肚子都痛了。
估計楊家的人心裡要把許煥文罵死。
只怕他們現在覺得許家的人都是又貪又蠢的,竟然還要回去問父親想當什麼官,當是點菜呢?
看到香君笑,許煥文有些慌張。
“娘娘,煥文可是答得不對?”
“沒有,你答得很好,哥哥是個胸中有謀算的,香君便放心了。只不過,哥哥你還是想個法子,不留痕跡地拒絕了楊家才好,也別得罪人,楊家雖然受皇上打壓,但是底蘊還是有的,若是想捏死我們許家,實在是輕而易舉。”
“煥文知道了。”
“哥哥,你也要叮囑父親,別沾上楊家,寧可現在低調一些,吃些虧也無妨。”
許煥文堅定地說:“娘娘放心,父親現在對娘娘的話是無有不信的。娘娘讓我們做什麼,直接吩咐,我們無有不從的。”
“你這樣說,我便放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