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君踉踉蹌蹌站起來。
“香君妹妹沒事吧?”貴妃擔憂地問。
香君搖搖頭,“沒事的。”
嬪妃們都笑話香君,尤其是秦昭儀,陰陽怪氣道:“大家也別笑話憐貴嬪了,畢竟是小門小戶出身,沒有見識,不會騎馬也是有的。”
秦昭儀這話說得實在是不合時宜,再怎麼說,香君也是皇上的女人,在這裡這樣說她,豈不是讓皇上在大臣面前沒臉。
貴妃立刻說:“憐貴嬪是江南女子,江南文風盛行,不會騎馬也是正常。”
旁邊的大臣也說:“這就是寫憐花小字的憐貴嬪吧?皇上,憐貴嬪娘娘的手是寫字的,這握不住韁繩也不奇怪。”
有兩個人替皇上找補,愛面子的皇帝心情好上了不少。
“既然不會騎馬,你就回去歇著吧。”
香君也不惱,只委屈巴巴地看著皇上說:“皇上,臣妾雖不會,但臣妾想學,這秋獵的還有十幾天,臣妾總能學會的。臣妾是皇上的妃嬪,定不會讓皇上丟臉的。”
秦昭儀沒好氣地說:“難不成還讓我們等著你學會麼?皇上……臣妾不依,您答應臣妾的,要給臣妾打一隻狐狸做帽子的。”
皇上很煩秦昭儀一直插嘴,看秦昭儀一眼,秦昭儀只能悻悻然閉嘴。
皇上又看向香君,香君一臉的堅定,只讓他覺得可愛得緊,是個乖的,還知道要給他爭氣。
皇上便隨手指了指站在香君旁邊的周子都道:“子都,你的騎射是最好的,你便幫朕教憐貴嬪騎馬,教好了有賞。”
“是,微臣遵命。”
皇帝帶著大臣和妃子們策馬而去,周子都帶著香君到了草場上練習騎馬。
等到只剩下他們兩人單獨相處,香君立刻換了一張臉,笑嘻嘻地看著周子都。
“周侍衛長,咱們又見面了,你可還記得我?”
周子都被香君笑得臉一紅,低頭道:“微臣自然記得!”
周子都其實一直都關注著香君。
他本以為香君入宮之後,他便不會再聽到她的訊息。她也許就像後宮的其他女人一樣,入了宮,就像是被吞沒了一般,無聲無息。
可沒多久,周子都就聽說了宮裡有個憐美人,寫得一手好字,在京城裡出了名。
他一打聽,就知道,憐貴嬪就是香君。
緊接著又聽說她小產,還蒙冤進了宮正司,出來之後一病就大半年。
他那時候就想,她在宮裡一定過得不好。
想想也是,她從江南來,在京城裡無依無靠,又沒有家世撐腰,她又那般的單純善良,定是要被後宮裡的那些女人欺負的。
本來,今日見到她氣色這樣好,想著她應該在宮裡過得不錯。可是剛才看到秦昭儀在那麼多人面前給她沒臉,只怕在宮裡的時候,只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他,心中便覺得香君更可憐了。
“憐貴嬪娘娘在宮中過得可好?”周子都小心翼翼地問。
看周子都那心疼的眼神,香君有些莫名其妙。
但人家都心疼她了,香君自然是要順杆爬的,低頭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模樣,眼眶一瞬間就紅了。
看到香君這個樣子,周子都更心碎了。
果然,她就是一株可憐的蒲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