盤子裡是幾十顆二等東珠。
宮中的珍珠是需要嚴格地根據等級佩戴的。
只有皇上、皇后、皇太后才能夠佩戴一等東珠。
皇貴妃和貴妃則是隻能佩戴二等東珠。
宮中規矩等級森嚴,是絕對不會出現越級佩戴的情況的。而這盤子裡的全都是二等東珠,整個後宮裡,可只有一位貴妃。
皇后娘娘看到皇上的臉都黑了,趕緊說:“只是二等東珠,也不能完全確定就是貴妃的東西,還是查清楚比較好。”
皇上疲憊地甩甩手道:“查。”
沒多久,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就派人去搜了貴妃的宮殿,又派人對了尚服局的記錄,發現貴妃娘娘宮裡的確有一串二等東珠不見了。
皇后娘娘這才看向榮貴妃,“榮貴妃,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麼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,我最近都沒有佩戴東珠啊。”
秦昭儀在一旁陰陽怪氣道:“哎,這憐良娣也真是可憐,一心為著貴妃姐姐著想,生怕有歹人要害她的好姐姐,沒想到啊,這一切本就是衝著她來的呢。憐良娣,你要知道,這人心隔肚皮,有的人表面上姐姐妹妹地喊著,私底下,一出手就是要人的性命呢……”
“我沒有!”
秦昭儀根本不打算放過貴妃,繼續說:“聽說,今天是貴妃娘娘主動邀請憐良娣去御花園散步的,去千鯉池餵魚也是貴妃娘娘的主意……所有證據都指向貴妃娘娘,不是貴妃娘娘一句我沒有就能說得清的。”
香君都有些震驚於今天秦昭儀的戰鬥力,竟然連口音都沒了。
但香君知道,現在是她表演的時候了。
香君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,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榮貴妃,眼神是那麼的悲傷、無助,臉慘白得像是一張紙。
“姐姐,為什麼,你不是說,把我當妹妹,以後會護著我和我的孩子的麼?”
榮貴妃也被香君的悲傷感染了,紅著眼說:“妹妹,我沒有!你信我,我真的沒有!”
香君捂著自己的肚子,悲憤地說:“貴妃姐姐,你知不知道,太醫跟我說過,說我的身子因為避子藥受了損傷,懷孕已經是幸運,我一定要好好養著這個孩子,若是孩子沒了,以後臣妾都再難有孕了!”
皇帝聽到香君這麼說,臉上也露出瞬間的不忍來。
皇后驚訝,“真的嗎?王太醫,你趕緊去再給良娣看看。”
皇上知道王太醫是皇后的人,便阻止道:“柳太醫是婦科聖手,還是柳太醫去看吧。”
王太醫只能退下,讓柳太醫去看。
柳太醫給香君把脈,神色變了又變,最後才不得不後退幾步,神情尷尬又無奈地對皇上稟告:“回皇上,憐良娣的身子之前的確受過損傷,還沒有調理好就懷孕,如今又落水失子,的確是傷了根本。至於以後還能不能懷孕……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的確是會比較艱難。”
皇帝已經聽出來了。
柳太醫向著貴妃,自然把症狀往輕微了說。可他都已經說輕微了,情況還是如此嚴重……只怕,香君以後是再不能有孩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