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,所以才想問你有沒有體溫計和退燒藥。”
“有,我去找找,你等我一下。”
“嗯,不急,你慢慢來。”
掛了電話,孟笙便掀開被子下床出了房間。
備醫藥箱常用品這個習慣大概是她從小在許黎身上耳濡目染出來的。
這醫藥箱是她搬到左岸庭院後就預備出來的。
箱子不大,但裡面的東西倒還算俱全。
感冒藥和體溫計都是最尋常的東西。
她挑了兩樣適合的藥,然後帶上體溫計,換了套衣服,簡單洗漱了下就去了15樓。
算起來,也不是第一次來裴綏家了。
不過,上次來,她喝得暈暈沉沉的,視線也是模糊的,有些佈局即便看了,第二天也想不起來了。
走出電梯,周圍冷淡清然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倒是和她那晚印在腦海裡的模糊碎片慢慢重合了。
她邁步到門口,正想抬手按門鈴,門從裡面開啟了。
裴綏穿著一套黑色圓領的家居服,深邃的眸子裡浮著兩分難以辯駁的渾濁。
聲音啞得好似從砂礫中滾過一圈,“辛苦你跑一趟了。”
許是發燒的緣故,平日清冷矜貴又顯兩分不近人情的面龐此時有兩分熱意,似是有一抹胭脂紅暈染在他的眼尾。
一向打理的墨髮此刻慵懶愜意地遮住了他飽滿的額頭。
有點病弱的扶風感。
孟笙怔了下,將腦海裡那些不合時宜的思緒晃掉。
忙問道,“你怎麼樣?嚴重嗎?要不要去醫院?”
“還好,暫時不用。”
裴綏薄唇翕動,“先進來吧。”
“嗯。”
孟笙走進去,簡單掃視了一圈整個屋子的風格。
心想,都不用看人,光看這裝修,就能猜到這是他家。
他的唇角輕微翹了下,將體溫計甩了甩,遞給他,“你先量體溫吧,看燒到多少度。”
裴綏從她手中接過,睨著她翹起的殷紅唇角,不解問,“笑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