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笙輕輕頷首回應了下,低聲說,“沒事。”
這場飯局大概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,這期間,飯桌上的氣氛一直沒有冷場過。
不論是美協的人還是文聯的人都是人精,深暗職場之道。
知道“青黛生”的性子,也沒有過多恭維,而是對藝術的探討。
“青黛生”老師聊得高興了,也難得多喝了兩杯酒。
這飯桌上,除了秋意以等會開車要回郊區的萊茵湖畔別墅為由,滴酒未沾外,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一些。
孟笙就喝了七八杯左右。
都是同一種白酒。
實在是不少。
但這已經是她的極中極限了。
秋意手裡還扶著有些微醺的《青黛生》。
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,無奈地問,“孟孟,你怎麼樣?我送你回去。”
孟笙有了兩分醉意,但意識尚存,笑著說,“沒事,我叫個代駕就好了,你回萊茵湖畔還要一個小時,
再去左岸庭院,又要繞半個小時的路,太麻煩了,也費時間。
“青黛生”老師人也喝了酒,你早點帶她回去吧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秋意嘆息一聲,“行吧,我幫你叫個代駕。”
等代駕來了,她看著孟笙上了車,又交代了代駕師傅兩句,看著她的車子遠走後,才回到自己車上。
剛從樓上下來的裴綏正好看到了孟笙上車的一幕。
他微微攏眉,他對美協和文聯的人不熟,但今天下午他看過關於一笙美術館閉幕式的報道。
一眼就認出了秋意手裡扶著的那位婦人。
便猜出應該是美術館今天聚餐。
見孟笙那輛車已經駛入車流之中了,他和身邊的人道了聲別,也不管他們幾個怎麼喊他,徑直上車走了。
孟笙的車很平穩停在小區門口。
代駕師傅正開著車窗和保安溝通著什麼,裴綏已經拔下車鑰匙走過去了。
他屈指敲了敲後座的車窗玻璃,代駕師傅率先回頭,看著這抹清雋矜貴的俊影,很是詫異。
“你是……”
說話間,後車窗玻璃降下來,裴綏深邃冷冽的眸子裡映入一張像被硃砂染紅宣紙的俏容。
孟笙看到他也很意外,下意識將身子挪到車窗旁。
聲音輕飄飄的,語氣婉轉,“嗯?你才回來?”
車內光線略暗,車外路燈的光折射進去,離得近,裴綏能清楚看到她眼尾染上的胭脂色。
以及,微醺狀態下的眼波流轉似有星子墜落。
他抿了下唇,低聲問,“今天美術館聚餐?喝酒了?”
“嗯?”孟笙詫異地看他,“你怎麼知道?”
回來的路上酒勁慢慢上來了,意識雖然清醒,但眼前稍微有些虛幻。
降下車窗前,她也是盯著車外的身影看了幾秒才認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