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準備走,管家喊住他,“二少爺,大少爺等會出差回來,您不等他一塊用晚餐嗎?”
裴綏腳步一頓,沒回頭,淡聲說,“不了,我還有事。”
走出幾步,他又想起來,“對了,四進院的用人篩查一下,奶奶不在,大哥又忙,家裡出點什麼差錯,你擔待不起。”
管家聽言,當即愣住,神色凜冽了起來,“是,多謝二少爺提醒,我知道了。”
裴綏抬腿上了車,徑直開車回了城南。
正值晚高峰,那輛極致低奢的黑色賓利在車流中多堵了半個多小時。
抵達左岸庭院時,已經八點過了。
他上樓時,遲疑了下。
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,便先回了趟15樓,拿上一個檀木小盒子。
再抱著前些天早就買好的四盆杜鵑下到孟笙所住的樓層。
這個點,孟笙也是剛回來不久,和孟識許通了個電話,正準備去洗澡來著。
聽到門鈴聲時,她有些意外。
想不到誰會在這個點來找她,但在看到牆上影片裡的人時,她面上掠過一抹詫異。
裴綏?
她愣了下,後知後覺地推開門,看他兩隻手裡個拎著用吊籃掛繩綁好的杜鵑盆栽。
共有四盆。
和上次兩盆不同的是,這四盆是開花了的。
那杜鵑花開得極靜,花瓣如新雪栽成,邊緣微微卷曲,像是被外面懸掛在帷幕上的月光親吻過,才留下來的痕跡。
花心處綴著幾絲淺黃蕊須,更添一分伶仃的清麗素雅之美。
很好看。
但她臉上這會有些茫然不解,一向沉靜漂亮的眸子裡也有些呆愣,“你這是……”
裴綏微微抬起手中的盆栽,“賠禮。”
賠禮?
孟笙恍然一瞬,又立馬明白。
是在為下午崔雪蘅唐突之事。
她默了片刻,接過其中一個吊籃,緩緩說道,“嗯。杜鵑花,原來那麼好看,不知道那兩盆什麼時候才能開花。”
裴綏回答,“通常是三到六月。”
孟笙點點頭,隨口問,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“剛回來沒多久。”裴綏,“你呢?吃飯了嗎?”
“一我也剛到家沒多久,已經吃過了。”
裴綏輕輕點頭,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雕刻著兔子和一口大鐘紋路的木盒子,遞到她面前。
盒子並不大,巴掌長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