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將進入三月,京市的天氣也稍微暖和了一些。
裴綏今天穿的是咖色單扣西裝,少了兩分高知精英風,反倒添了幾分休閒的矜貴。
上一次見面,還是在年前。
離現在差不多有二十二三天了。
不過,在微信上,他除夕零點時給她發過“新年快樂”,後面隔三岔五地,他都會發一些訊息。
大多數都是打招呼,只有四天前,他說了關於追回財產一案,已經把訴狀副本發給寧微微了。
算算時間,昨天或者今天,寧微微就該收到了。
就是不知道寧微微流產後,如今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。
她站起身,緩聲說,“崔夫人七八分鐘之前走了。坐會吧,喝黑咖啡?”
裴綏在走進辦公室時,臉色都是沉著的,眉頭緊皺著。
現在知道崔雪蘅走了,他眉頭擰得更緊了。
他望著孟笙那張漂亮濃顏的臉,似乎想從上面捕捉到一絲怒火之類的情緒。
可惜,並沒有。
她很平靜,和往常並沒什麼區別。
他抬腿走進去,立在她的辦公桌前,抿了抿唇,緩聲說,“不用麻煩。抱歉,給你帶來了困擾。
我為我母親的唐突和冒昧以及無禮,向你說聲對不起、。”
孟笙聽言,望著他那張冷然立體的輪廓。
半晌也說不出那句“沒事”。
她動了動略微僵硬的手指,遲疑著問,“是你和崔夫人說……”
裴綏搖頭,“沒有。現在也沒到說的時候。”
言下之意是,起碼要等她答應了。
那時候才順理成章。
孟笙疑惑加深,“那崔夫人為什麼會覺得我和你在一起了?還找了我好幾次,說……”
裴綏看著她緊繃的下顎線,就猜到他母親應該說了不少難聽的話。
也是。
母親那性子,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。
他面色冷峻,忽然意識到這個細節,低聲問,“她來找你過很多次?”
孟笙說,“嗯。今天是和她約好的,本來以為她前兩次點名要見我,是想和美術館合作的。”
裴綏眼底掠過一抹晦暗。
也咂摸出一絲不同尋常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