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算吧,和他要是說得清楚,我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。”
孟笙苦澀地笑了下,眉眼裡卻沒有過多的情緒,“我已經和他提離婚了,後面的流程就要麻煩你了。”
裴綏抿了下唇,出聲說,“離婚的事情,你不必擔心,材料我都給你準備好了,明天我會以你的代理律師為名聯絡商泊禹的。”
“好,多謝。”
孟笙聽言,神色微怔,隨後朝他莞爾一笑。
這個點,網上有關商泊禹出軌的熱搜已經被商家壓制下去了。
孟笙在熱搜上掃了兩眼。
反倒看到有個“一笙美術館”的詞條掛在上面,熱度不算太高。
點進去看,是在報道前段時間美術館共展開幕式,但一千不到的評論裡,都是在討論商泊禹出軌的事情。
無非是在對比那天商泊禹將她護在身後,義正言辭幫她解釋、維護她的事情,大多數的人都覺得唏噓不已。
之前以為遇見愛情了,結果,遇到鬼了。
網友們對她倒是清一色的心疼。
孟笙的目光在一條評論上停駐了許久——你看,長得漂亮,也會被辜負,男人啊,得不到的,才是最好的。
她覺得有道理。
被辜負,無關長相。
只關人品。
感情這個東西,愛到最後,皆憑良心。
夜色很沉,她放下手中的筷子,忽然覺得沒什麼胃口了。
起身走到落地窗前。
隔著雙面玻璃向外眺望,映在眼眸裡的萬千燈火,如星子傾瀉在黑色天鵝絨上,遠處高樓的玻璃幕牆將霓虹割裂成幾何光塊。
她和商泊禹這段被汙點浸透的感情,如今像退潮時,沙灘上交錯的腳印。
海水來去幾次,就淡了,而那些激烈又張揚的對白,終究也要成為記憶裡模糊的劃痕。
孟笙也不感懷,反而很平靜。
就這樣落幕吧。
當天晚上,她睡得格外沉,也深深陷在一個錯亂的夢境中。
她夢到了商泊禹和寧微微的孩子出生了,是個兒子。
還夢到了商泊禹為他們的孩子辦滿月酒,而她自己狼狽不堪地守在醫院的搶救室外,孤零零的等待著死神奪走女兒性命的噩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