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。
他就是害怕以後有一天,她會和自己離婚,而投入裴綏的懷抱。
想到這個,他攥緊拳頭,手背上凸起青筋。
他對上孟笙那雙情緒很淡,又莫名覺得有些疏離的眸子。
宛若久陷囹圄的犯人,被審判長和公訴人用犀利口吻質問一般,始終無法呼吸到新鮮的空氣。
他試探地聲音沙啞暗沉,“你……會背叛我嗎?”
話音一落,孟笙忽然笑了,“商泊禹,你現在到底在懷疑什麼?你不妨直接說出來,別這麼拐彎抹角的,我聽不懂。”
商泊禹這種試探,就如同陰溝裡的老鼠,虎視眈眈的盯著她。
讓她及其不舒服。
她承認,她也不是什麼好人,是利用了他,可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。
也問心無愧。
人有的時候就是要自私一點,像以前那樣處處散發善心,得到的是什麼後果。
背叛和捅刀。
她要是再走回頭路,那就是真的蠢了。
商泊禹臉色一白,急急抓住她的手,慌忙解釋道,“老婆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…我什麼都可以給你,包括命,只要…你好好留在我身邊就好!”
最後那句話,他幾近哀求的聲音裡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瘋狂。
沒錯。
就是瘋狂。
孟笙莫名覺得毛骨悚然,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,把飯菜的蓋子開啟,“吃飯吧。一直熱不好吃。”
商泊禹壓下心底那份滾燙又炙熱的思緒,輕聲應道,“好。”
整個下午,孟笙都在病房陪著商泊禹,他的燒是晚上八點多才慢慢退下來的。
醫生的建議是住一晚院,晚上確定不會再反覆,明天上午打完針就可以出院了。
商泊禹心疼她守夜,但又不想放她回去,睡覺時,特意往旁邊挪了下,“老婆,你過來睡吧。”
孟笙第一反應是排斥。
並不想和他擠在同一張床上。
她只能溫和搪塞道,“這床太小了,兩個人躺在上面,翻身都難,你昨晚就沒睡好,趕緊休息吧。”
“那你睡上面,我去睡沙發。”
孟笙失笑,“你現在是病人,睡沙發我成什麼人了?好了,你就安心睡吧,我在這裡……陪著你。”
她後面那句話很輕,但落在他的耳朵裡,卻顯得極重。
他那顆如在海上漂泊不定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。
昨晚一晚沒睡,今天雖然昏睡了那麼久,但他現在整個人都很累。
胸腔裡的浮躁消失後,就閉上眼睛睡著了。
獨自守在醫院裡是枯燥的,尤其是之前在醫院連著住了一個星期。